“等傷好了,就回東嶽去,呆在他身邊吧,只要你忠心不二,他定不會負你。你如今的功夫足夠你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但你要記住,你來自文明社會,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本性,你不是天生的殺手,從來都不是。”宓可喃喃的交代著,即便她知道她並不一定會聽自己的。
“你為什麼要救我?”那女子固執的問。
“難道你該死麼?如若真的一定要說個理由,那就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他,也算是報答我救過你?如何?”宓可好笑的看這個孩子,在她眼裡她真的就只是個孩子。
“你說。”
“北朝不能亡,我承諾過北帝,我在一天,北朝就必須存在一天,那是我許下過的誓言,人不能無信。如若他做不到兩全其美,那麼就等著我親手把北朝拿回去。如若他當真舍不下那一方疆土與權利,大可以考慮一國兩治。但無論如何,北朝必須存在。”宓可疲憊的閉上眼,認真的敘述著,她何嘗不明白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無論她在與不在,看不看得到,這天下注定會被一國統之,只是自己的內心怎麼也不希望看到北朝消亡,百姓流離失所,不希望從此辰星大陸的版圖再也沒有這個他縶愛的國家與民族。
“好,你救我一命我定會還你這個人情,話我會帶到。”若涔星一口就應了下來。
“以後,照顧好自己,別那麼隨便就把自己至於險地,一個優秀的殺手,永遠都會給自己留條退路,你太莽撞了。沒有了命,你永遠都做不了你想做的事,也對不起你那麼努力的活著。”宓可對著她微微一笑,看得女子目眩神迷,談笑之間似乎一個國家未來的厄運就被她輕易的化解了,果然是個風華出眾足智多謀的女人,那種洞悉天下局勢的氣度與光彩這世間幾人能及?
若涔星暗自感嘆,她完全能夠想象當她把這些話轉告給簫如然之後他會怎麼去做。這個女子遠在千里,卻能如此準確無誤的抓住一個帝王的情緒,控制整個東嶽的步伐,她在賭,賭的就是他對她的心。果然是不簡單,縱然兵不血刃,也能利用如此微妙的關係與情感去掌控大局,難怪他傾心於她,想盡方法都要把她搶回去。這樣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可怕還是可愛,她見過她的手段,當日在棺材鎮的氣魄就讓她覺得非同一般,如若她有心一爭天下拿回北朝,收復失地也並不算是難事,她需要的不過只是時間。難怪,難怪師傅總說,若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必須趕盡殺絕。
“小妹妹,如果可以我還真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惜,如今我自顧不暇,罷了,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但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那些歷盡劫數,嚐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乾淨。時間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我們自己承擔。你有你的人生要走,我自然無權去左右,好好珍重。”
回味著宓可的話,床上的女子突然覺得很是溫暖,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般懇切與真摯的同自己說過話了?真的有家人的感覺。
若涔星沉默著,雙眼望著窗外,目光渺遠,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緩緩開口:“他真的很在意你,總說著想要等到春天就帶你去弱水之畔”聲音飄渺,幾不可聞,卻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
半天不見有人回話,抬眼,淚眼婆娑,模糊間,只見那素白的衣袂早就起身飄然離去。
夜很是深沉,宓可獨坐在庭院的中間,石桌上架了一把古琴,而周遭的地上,全是散落的酒壺。微溼的晚風吹起她素白的衣角,如墨的長髮在風中翩翩起舞,似要與這靜謐的夜融為一,濛濛的月光籠罩著她的身影,折射著夜色柔和的光芒,她面容清雅,卻透著一股淡然與疏離。那起手落弦之間盡是孤寂。
“如果可以,我真想帶你去叵羅山看桃花。我記得每年一到喃兒生辰,桃花總是開得特別豔。可惜那刁蠻的多啦應是要砍了你的桃林,都怪我,讓那麼多人欺負你。”
男子的英容笑貌還回蕩在眼前,女子卻早就是身心疲憊。
嘯桀,你在天上還好嗎?你變成哪一顆星星了?可不可以對我眨眨眼?幻雀找到你了嗎?還是你們已經一起去了忘川?喃兒要去叵羅山看桃花了,你知道嗎?
可惜,你再也不會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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