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裝打扮的宓可,此刻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樣子,還頗有些侷促不安了起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女子乖乖的跟在男子的身後,見他停了下來,抬頭一看見他居然在回望自己,忍不住低聲怒道。
男子朗朗一笑,站在她前面的臺階之上,伸出手來,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女子快速的一把開啟。他尷尬的大袖一拂,將臉湊到她的面前,嘴唇幾乎貼上她柔嫩的耳垂,頗有些放蕩的輕聲說道:“每次看到你都是一身不修邊幅的狼狽樣,我還從來不知道,宓兒也是可以這般傾國傾城的。”
女子的臉霎時緋紅,低吼一聲:“昏君!”然後自顧自的提起長長的迤邐慢步上前,不再理會他。
簫如然冷笑一聲,不著痕跡的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還邊灑然說道:“女侯不好意思了?你對我東嶽有不世之功,朕扶你一把也是應當,不用拘謹。”
“皇上攜女侯一同上殿,恐怕有些不妥吧?”有老臣跪在一旁嘀嘀咕咕。
簫如然頓時停下腳步,眼眸一轉,鋒芒迸現,冷言道:“永壽女侯解決了東嶽半數百姓的吃飯問題,讓陳倉一帶變為魚米之鄉,你們下跪之人可有一人如她?若是不如,就不要在此丟人顯眼,胡言亂語。”
那悄悄說話的大臣聞言登時一顫,嚇得慌忙伏下身子去,連身子都在瑟瑟的發抖。喜公公可是對大家有言在先,今日的朝會皇上會帶著親封的永壽女侯上朝,讓大家都三緘其口,謹慎說話,如今看來還真不是在嚇唬大家。
簫如然示意宓可跟上,兩人隨之一前一後跨進長門大殿。
女子一踏進大殿,便如眾心捧月一般成為所有人目光的凝聚點,而她跟在簫如然的身後走到洛子山、司馬序等人的前面,與諸葛冥同排而立,那可是連丞相都沒有資格站的王侯之位,一時風頭無二,更是刺激了眾人的眼眸。
即便沒有任何人再胡亂發言,但是女子還是能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到各種各樣的揣測與疑惑,畢竟自己的身份太過微妙,今日一事無意又會成為千古奇談被載入史冊,演變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宓可自嘲的冷笑著昂首,全沒有半點拘謹之色,坦然的面對各種揣測的目光,既來之,則安之,多年的磨練讓她也變得頗為臉厚了起來,心想既然你簫如然敢封我,我難道還怕站不穩這位置嗎?
幾番公式化的朝奏之後,話題終究落在了南朝和東嶽的大戰之上。
“皇上,老臣認為接下來我們要討論的事情,女侯是不宜在殿上旁聽的,先不談她的身份如何,光是這女子參政上朝那也是極為不妥的,老臣不反對皇上對她封官加爵,但關係兩國戰況的事務,還是請女侯先行迴避為好。”洛子山一發話,立馬得到了朝中半數官員的贊同。
女子冷笑一聲將目光轉到了洛子山的身上,淡淡的說道:“洛相倒是說說,女子為何就不能參政了?丞相難道不知白貓黑貓能抓著老鼠的就是好貓?就算我不在這裡,你們這一幫子人難道還能提出什麼對付南朝的絕妙好計出來?不過我在這裡,倒是可以給你們點建議,要知道這天下間能算到瑞王心思的,我為第一,無人敢說第二!”
朝堂轟然一片譁然,大家都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私下裡誰都知道她是南朝的王妃,衛羽坤的心頭肉,就算皇上對她百般示好,但也不見得她就真心投誠,如今兩國因她對壘,她居然還好意思站出來譏笑眾人?難道這個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還真的會提出什麼好點子來化解兩國糾紛不成?
“哼,我堂堂東嶽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來胡亂指畫,小侯爺有勇,國師有謀,他二人合力還會有打不贏的仗麼?若是真的不夠,王莽、陳鋒皆可出戰,大學士和老侯爺也可指點一二,莫說那衛家小子,就是衛正軒親自掛帥,也不見得就能破我紫荊。”洛子山不服氣的反駁。
“既然丞相那麼有信心,不如我們就打個賭,小女子就賭三日之內紫荊關必破。”女子微笑著開口說到,她唇如春蔥凝露,鼻如瓊脂美玉,一點紅唇如火般嬌豔,頂端盤成的雙刀髻輕輕抖動,一旁的金釵下長長的流蘇累累垂下,張口說話之間在鬢間搖曳。環佩叮噹作響。只可惜那一雙美眸則扭曲得可怕,充滿了噬血的紅光。
“呵,賭就賭,就怕三日之後女侯可別不認帳!你說賭什麼?”洛子山頓時就來了氣,這個女子他多年前就視為眼中釘,連自己洛家唯一的男丁也是葬身她手,新仇舊恨剛好一併計算。就算衛羽坤真能破紫荊關,那也不是區區三日就能做到的,怎麼他都是贏,他難道還心虛?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