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卻換來他無比憤怒的眼神。
“在麒麟心中天下沒有人能與主上相提並論。”
“看你,這點玩笑都開不起?”女子拽了拽手裡的韁繩,寬慰的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選擇夫婿,怎麼對待感情。但我始終認為,真正的感情絕對容不下欺騙與利用。簫如然與嘯桀一樣,帝王家的孩子,註定心腸該比旁人更狠一些吧,他們畢生志在天下,也由不得自己。不一樣的是他們一個會利用我,一個不會。”女子說到這裡臉上居然泛起了微笑,她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袱,裡面是一個青花瓷罐,裝的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男人。
“嘯桀的想法很簡單,讓北朝的百姓有飯吃有衣服穿,嘯桀可以為了我不做北朝的皇。但簫如然他不會,他想的是魚和熊掌都要並存,他有比擬天高的氣魄,天下一統才是他最想擁有的,而這一路上要犧牲多少,想必你我都算不清楚。”女子輕輕的解答著他的疑問,似乎也並不迴避這個問題。
“原來郡主想要的,只是一個家。”火麒麟苦笑,可看看如今的情形,這天下間又有何人還能給得起她。
“他能來追郡主,敢情也是對他自己不小的考驗。”火麒麟想了想,不管他有多麼不喜歡這個人,但今日,他的行為也算是無愧於他對她的這份感情了。
“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去東嶽,北朝夠亂了,何必再去東嶽添亂。”女子一臉深沉的看了看火麒麟,如今自己身邊,也就只有他們幾個貼心人了。
“我們已經快要進入砦城地界了,前方三十八里有個小城叫臨汾,人口不多,也就七八萬,駐軍應該只有三五千,左溟與喬虎打先鋒,已經先行過去了。龍則文的大軍估計現在還沒有算到我們已經過了河,到時候我們在臨汾好好休整一兩天,再向砦城進發!”男子轉了話題,也不想再勾起她的傷心,一本正經的給她彙報起來。畢竟她不是軍中之人,她想不到的,他作為將領一定要提前給她想到,這樣沒日沒夜的趕路,還真是把她累得夠嗆!
“無德呢?”呢喃突然想到了這小子。
“幻雀陪著!”
“無德太年輕,性子不穩,我總擔心他這性子要出事,讓幻雀看緊點。這孩子從小跟我輾轉南北,吃了不少苦,心智難免有點偏激,但性子還是善良的,只是希望他不要總是生活在仇恨之中。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女子撩了撩髮絲,這才瞧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她看見火麒麟也盯著她的手,不大好意思的將手縮排了袖子。
“郡主受苦了!”紅衣男子雙拳緊緊的抓住韁繩,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就算他內心再多的不解,他也不能問,更不可以問,如今的情形已是苦了這個女人了。
“不算什麼。”女子敷衍的回答,她並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她和龍則文的事情,依火麒麟的脾氣,加上龍嘯桀的託付,他斷然是見不得自己受這等委屈的。
“對了,一路顛簸倒忘了問,郡主在宮中之時可有見過思故大人。”
場面安靜了下來,女子抓著韁繩的手有點顫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臉緩緩的轉向火麒麟,用無比嚴肅的聲音對他說:“丞相,跟嘯桀走了。是我親手送的他。”
“思故他?”火麒麟一時覺得有點頭昏。
“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手腳的筋脈都斷了,連舌頭也被人剪斷了,眼珠被挖了出來,就那麼躺在那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著。”女子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許哏咽。
“丞相一身傲骨,就算是死也是不容別人如此踐踏的,所以,我親自送他走了,我答應過他,這個仇只要我不死,必定親手幫他報。”女子的音調很低,她垂著臉,不斷的看著自己的手,或許她怎麼也忘不掉那上面有著王思故的血。
火麒麟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沉默了半個時辰,他依舊緊緊的打馬跟著女子,不再問她任何。
快到營帳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思故走的時候說,想等運河開通了,與我和郡主邀主上一起到運河的大閘邊去喝上幾杯,還要我做東。這酒,終究是我欠了他,思故是為我死的!”
男子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卻讓人覺得心頭憋得難受,女子感覺到他內心無法壓抑的怒火在瘋狂燃燒,她突然覺得害怕起來,前路茫然,究竟還要用多少親人和朋友的鮮血才能換回當初的和平盛世?
北朝,棺材鎮
“如然國君好愜意,居然帶了這麼多的人到我北朝的地界上來圍獵?”
龍則文出了峽谷,一進棺材鎮就發現情況不對,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