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斂默然,心中的不安非常強烈,但他也非常清楚,無論怎麼勸,恐怕大哥也不會改變主意。
陰鬱忽然深沉一笑道:“不過,你說得對,有備無患。他可以利用我們,我們也可以利用別人。”
陰斂一怔,隨即雙眼發亮,微微一笑:“大哥是指”
陰鬱但笑不語。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躲在暗處,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黑影悄無聲息地離開,向著另一個方向拐去,走到一扇門前,輕敲兩下,推門而入。
藉著燈光,可以看見這人竟是白杭。
“宮主。”白杭突然伸手在臉上一抹,他的臉立即扭曲起來,臉皮被他硬生生地扯下。這張臉皮背後竟然是水漪的臉!
原來這人根本不是白杭,而是水漪,同樣也是之前的水清。她只是暫時藉著白杭的身份掩蓋自己。水漪的看家本領就是如蛇一樣蛻皮,而且可用意念控制自己的長相,是一種另類的“易容術”。這種易容術既非戴上人皮面具,也非幻術,所以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比較和星月滄瀾當初之所以能發現水清和水漪是同一人,則是因為他們都有一個非常好使的鼻子。
“水漪,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容邵愛憐地摸摸水漪的頭。
水漪連連搖頭,在容邵面前表現得嬌憨可愛。原來,正如陰鬱早已對容邵有防備之心一樣,容邵也早已盯上陰鬱。當初阻攔清宮與青竹山莊結盟的人正是滅天教。水漪是容邵安排再陰鬱身邊的一顆棋子,假意投靠陰鬱,實際上仍然是容邵的人。水漪為陰鬱所做的那些針對清宮的事不止無關緊要,而且全部都是在容邵的認同之下進行的。自從上次容邵故意對陰鬱拆穿水漪的身份之後,陰鬱便徹底放鬆了對水漪的防備。畢竟,若水漪是容邵的人,容邵沒有理由拆穿她的身份。可憐陰鬱,千算萬算,卻漏了這一點。論起老奸巨猾,容邵未必比陰鬱差。
水漪一字一句將陰鬱和陰斂的對話重複給容邵聽。
容邵冷冷地一笑:“想利用本宮,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宮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容邵道:“你先回到陰鬱身邊去,暫時不用做什麼,以免節外生枝。至於其他的事,本宮自由安排。”
水漪點點頭,再次假扮成白杭,悄然離開。
雲外居內,只剩下不驚、星月滄瀾、楓林和賽斯四人。不驚見到星月滄瀾一副悠哉的模樣,暗自著急。妖界、龍界、鬼界、魔界都被攪得動盪不已,這人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還以為他們一離開桃花源就會立即去對付那幕後之人。
“爹爹!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穩坐釣魚臺?”
星月滄瀾輕笑:“急什麼,寶貝。爹爹保證有人比你還著急。”
什麼“寶貝”?不驚白他一眼,問道:“爹爹是說那幕後之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星月滄瀾這一次沒有故意逗他,直接回答道:“金、木、水、火、土,五閣老。”
“他們是什麼人呢?聞所未聞。”
星月滄瀾慢悠悠地端起美酒抿了一口,才道:“他們是曾經追隨聖帝的人,也是遁空珠曾經的守護者。”
“喔?”不驚立即來了興致,“這麼說,他們確實不滿於你的統治?”
星月滄瀾不置可否:“或許。聖帝退位之後,因為爹爹的改革,不再需要他們守護遁空珠,五閣老的地位名存實亡,漸漸隱退。不過,當初遁空珠遺失一事未曾查出任何疑點,而且他們離開是在遁空珠遺失之前,所以爹爹一直沒有懷疑到他們身上。如今看來,遁空珠遺失之事也與他們脫不了關係。”
“那你又是如何懷疑到他們身上的?”
星月滄瀾笑道:“是因為幾份奏摺。”
“奏摺?”
原來,妖界、龍界、鬼界、魔界呈上的四份奏摺讓星月滄瀾看出玄機,只因刺殺妖王四人之人所使出的法術正好可以對應金、木、水、火四種特性。至於土閣老,東宮秘境正是他在聖帝暗中提點之下的傑作,破土而入,篡改陣型,從而才毀掉秘境。
不驚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僅憑他們五人的力量就想推你下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
星月滄瀾搖了搖頭:“小傢伙有所不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他們五人原本都是魔族,苦加修煉之後,方得道昇仙。若父皇料得沒錯,他們不止是對父皇不滿,而且是對神界統治三空六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