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別說了，虎兒，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落在虎兒的臉上，洛顏將虎兒緊緊的擁在懷裡，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悲慼。

先是狗兒，再是自己的寶寶，難道現在連自己唯一的弟弟也要離開自己嗎？

“姐姐莫哭能看到姐姐為虎兒落淚，虎兒好開心呢！可是虎兒還是希望姐姐能堅強的活下去再也不要”話還未說完，虎兒想要為洛顏擦淚的手就這麼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他的唇角甚至帶著一絲笑，帶著一絲滿足，彷彿偷了腥的孩子般，嘴角蘸著淡淡的歡愉。

“小姐，少爺已經去了，你別哭壞了身子！”不知什麼時候蝶兒來到了自己的身側，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從未有過的心疼。

——

洛顏本想拍拍蝶兒的手說自己沒事，可是剛想開口卻發覺自己什麼聲音也釋出出來，自己失聲了？

洛顏突然一陣低嚀淺笑，失了好，這副喉嚨既然沒有絲毫的作用，那倒還不如失了好，他們要的不就是自己的這個身子，這副皮囊，自己又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呢。

“小姐，你的頭髮！！”洛顏一個踉蹌起身的那一刻，蝶兒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卻發覺，小姐的兩鬢青絲竟成了斑白，明明只有二十不到的年歲，卻為何，青絲成白髮？蝶兒睜大著眼，終於控制不住的眼淚落了下來，小姐是太苦麼？太苦才會如此？

“還讓他們羅嗦什麼，帶走！”

洛顏和蝶兒被強拉著離開，天空忽然大風而作，洛顏回過頭，便看到那個滿是是血的少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落葉被風掃在他的臉上，他的臉甚至帶著一份滿足。

虎兒，對不起，你走了，姐姐卻不能給你收拾殘身，是姐姐的不是

眼前驟然一黑，洛顏腿一軟便昏了過去，耳前依舊有什麼聲音，是虎兒的一句姐姐，還是蝶兒的尖叫，洛顏已經分不清了，只想就這麼睡下去，只要這麼睡下去，便好了。

‘夢裡的天空，很藍很藍，洛顏彷彿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那裡有高聳的房樓，有飛速的車輛，還有寬大的公路。

彷彿是在醫院裡，洛顏看到那張病場上躺著一個少女，旁側是醫生對著一對夫婦搖頭，“令千金已經去了”然後是那對夫婦的嚎啕大哭聲，洛顏不知怎麼的，突然淚流滿面，然後便聽到那對夫婦在喊，“我們的顏顏，我們可憐的女兒”洛顏突然一怔，顏顏不是自己的小名兒麼？眼前的夫妻洛顏再次將視線投射到床上的那名少女身上，然後在她的臉上定格。

蒼白的面色，細長的下巴，還有那對彎彎的柳葉眉，不是前世的自己又是誰，離開這麼久，突然看到這幅容顏，洛顏覺得陌生而又熟悉。

“哎，秋葉，秋葉，醫生”那位老婦人驟然暈了過去，旁邊的男者拉著老婦人也是一副熱淚盈眶。

“快把老婦人送到隔壁房間”醫生快速的吩咐著，然後將視線轉到床上的女子身上，嘆息一聲，將那張白布蓋到少女身上。

“不，我還沒死，我要回去，回去”洛顏想要衝破眼前的障礙，可是怎麼也衝不過去，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醫生將白色的床單鋪蓋到那少女慘白的臉上，帶著一聲嘆息，少女的面容再也不見。

“不，不，我要回去，醫生，我沒死”洛顏拼命的捶著身前的虛空，彷彿有銅牆鐵壁般，可是任她怎麼使勁，眼前的阻礙物絲毫無損，甚至每錘一下都會被反彈回來。

洛顏絕望的在半空中俯下身子，抱著自己，唇裡是喃喃自語，“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

154　失聲

“唉，這都是命啊！”輕微的一聲嘆息，洛顏回轉過頭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安爺爺，安爺爺，是你嗎？”彷彿是安爺爺的聲音，洛顏不住的迴轉，卻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安爺爺，安爺爺，你出來啊，我知道是你！”

“孩子，回去吧，不要難過，這一切都是命！”渺渺茫茫的聲音自白雲深處傳來，洛顏抬起頭卻依然什麼都看不到。

襟“回去吧”一聲嘆息，背後猛然的被推了一下，洛顏一下子失重，墜入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落入昏沉。

“顏兒，顏兒”

“小姐，你快醒醒，別嚇蝶兒啊，小姐”

酉猛的被人搖醒，洛顏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蝶兒那張哭成淚人的臉，剛想開口讓蝶兒必要擔心便看到旁側一張幾近忘卻的臉孔，洛顏一時怔愣。

“顏兒，你別擔心，御醫說你暫時失聲，所以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