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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全部擋住了。

他站在陽臺上,穿著那件滿是釘頭的皮夾克,右臂上箍著一個黑套圈。

高弟。

妙舞,快跑!我發出聲嘶力竭地喊叫,妙舞慢慢轉過身,朝我跨出了一步。

兩根蜘蛛腳爪一樣的利器將她洞穿。

我想上前和他拼命,但腳卻像在地板上生了根,怎麼也動彈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被他一刀一刀地扎穿。血慢慢濡溼了整件毛衣,分成一小串一小串落下。

他高高舉起已經化作鐮刀狀的手臂,輕輕落在妙舞潔白細長的脖子上,朝我笑了:這是你欠我的,對吧?

殭屍黎明 第十三節

我坐了起來。

夢中情景尤在眼前,胸前卻已汗津津一片,被窩裡又溼又悶,待不住人。

房間裡寂靜無聲,唯有床頭櫃上鬧鐘滴答滴答走動,窗戶忽然亮了一下,床對面的穿衣鏡照射出蒼白的臉龐。

下雨了。

我摸索著從床頭取來香菸,點上一根,菸草濃烈的醉人香味叫人我稍稍好過一些,菸頭微微閃動的火光彷彿飄浮於塵世的鬼魂。

姑奶奶,你饒了他吧。。。。。。

我有些煩躁地翻身下床,推開窗戶,狂風捲著冰冷的暴雨一下子掀開窗簾,灌了進來,天上一個接一個地落雷,不時閃出一道道張牙舞爪、劃破夜空的電龍。

這該是開春來最大的一場雷陣雨了,這種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往往只能持續一兩個小時,但是當它肆虐起來的時候,卻好像沒什麼能夠阻止的。極目望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視野裡全是粗似骨針的雨串,落在房屋和樹木上,濺起一朵朵水花。耳邊也全是嘩嘩的雨聲,好似自然的生靈歡快歌唱。鼻尖傳來的泥土腥氣將我的睡意一掃而空。

窗臺前還擺著兩盆蘭花,雖說有頂棚遮蔽,無奈雨水太大,一邊已經給打著,那白色的花朵在狂風暴雨中不住搖擺,煞是可憐。我將他們拿進房間,擺在地上。

不經意間,發現其中一瓣葉子上,有一點黑色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害了蟲病。

我把這盆花捧起來,才發覺不是蘭花本身的顏色,而是染上去的一滴液體,將這液體揩在指尖,送到鼻中一聞,立刻感覺出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從哪裡來的?我疑惑地將頭探出窗戶,正好看見一滴鮮血從頂棚上滴落。一道閃電劈下,那透明頂棚上淺淺地映出一隻鞋印,看上去

看上去就好像有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人,從窗戶爬上三樓去了。

三樓正對的便是妙舞的房間,她說這兩日小鈴都到她房裡睡的。

糟糕。

我來不及多想,立即現出迅猛龍怪臂,竄出窗臺。

暴雨打在身上,彷彿為人罩了一件朦朧的外套,以目前的能見度,相隔五米便看不到對面的情況,我像只壁虎一樣悄然無聲地爬上三樓,偷偷探出半個腦袋,望進房間。

惡夢成真,高弟正在那兒。

他背靠窗臺站著,大得可笑的長風衣已經被雨水和血淋透,溼搭搭緊貼著身體,一些可疑的液體順著皮靴流到地上,匯成亮晶晶的一灘。

妙舞和小鈴縮在床角,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他的聲音兇狠而驕傲:喂,女人,把女孩兒扔過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受傷了?桌子裡有,有紗布和藥酒,你拿了就快出去!妙舞大著膽子喝道。

高弟笑得肩膀都聳動起來:不,女人,我不需要治療,我只要孩子。你可以選擇把孩子給我,然後活著;或者你先去死,然後我帶走孩子。我無所謂。

你要帶小鈴去哪裡?你是什麼人?

這不管你的事,女人。他朝前走近兩步,慢慢伸出手,我會把孩子送回來,我會慢慢地,每天都會送一些回來,今天是耳朵,明天是鼻子,後天是可愛的小腳趾。很殘忍,是不是?

不要

我知道你只是一個保姆,我觀察這裡不少天了。我不想殺不相干的人,所以我最後再說一遍,走開。

他用光了所有耐性,伸手朝妙舞的腳抓過去,妙舞眼中一道寒光閃過。

高弟也和所有人一樣,被妙舞柔弱的外表所欺騙。我卻知道妙舞真正的實力,她是一隻爪牙鋒利的野貓。

窗外的閃電掠過,屋內的閃電也亮了亮,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床上躍起,靈巧地穿過高弟身邊,只聽高弟慘叫一聲,倒退三步,捂住了腰。黑色的血從他指縫裡不斷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