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一定還明貴嬪一個清白。”宸妃對慕容皓一福,既已達到目的也就不多留。
宮中體制就苛刻,一絲一線都錯不得,何況是那明晃晃的飛簷累獸?
飛簷上多用瑞獸押尾,這是歷來的習俗。只是龍飛承乾宮,鳳翔壽安、鳳儀兩處。如今明如月的未央殿居然用了雙鳳朝陽,這,可真是大大的越矩呢。
宸妃含笑出了殿門,站在承乾宮前瞧著那一片金碧輝煌。
遠遠的,江妘笙帶著人走了過來,一派雲淡風輕。
“給宸妃娘娘請安。”江妘笙低著頭柔順恭敬。
宸妃便笑著叫起,而後頗有深意地看著她,說道:“裡面正有好戲,江瑤章也去瞧瞧?”
“嬪妾”江妘笙彎了彎嘴角,“自顧不暇。不比娘娘事事籌劃得當,如今方才有時間看戲。恐怕,在娘娘眼裡,嬪妾也是那戲臺上落不了的角吧?”
嬪妾不駁,只道:“江瑤章演戲的功夫自然不差。”這宮裡誰不會演戲呢,要演的好,活的長。“本宮還有事在身。”宸妃回頭看了看,“不打擾你去皇上,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江瑤章去勸一勸也是好的。”
江妘笙退開些許並不答話,只是待宸妃走後,望著她的身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江主子,要通報嗎?”承乾宮的太監前來想問。
“不用了。”宸妃終於消失在了轉角處,江妘笙閉眼打發了那太監,靜靜地站在承乾宮外。大約過了一刻鐘,明如月才從裡面出來。江妘笙沒有說什麼,只是向她行了一禮,然後就進去了。
明如月恨恨地回身看著江妘笙進去,問道:“她來這兒多久了?”
“回明貴嬪,江瑤章來這兒有一會兒了。”
“有一會兒了?”明如月皺了皺眉,“她怎麼不進去”後一句聲音低了很多,像是自言自語。
次日宸妃到了承乾宮,不是來邀功,反而有推脫之意。
“到底怎麼回事兒?”慕容皓已沒有太多的耐心來管這件事了。
“臣妾昨日去了內府司才知道,那裡的賬目竟是一片混亂。”宸妃苦笑道,“如今千頭萬緒,臣妾實在無從查起。”
“內府司的帳不是你一直”話到一半慕容皓卻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從白大人捲進了山西錢糧案,宸妃也就被奪了後宮協理之權。那時候自己真是氣急了。不過那個白意之也實在是過分了,居然拿著國家的錢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宸妃低著頭並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恰當地表示出一種柔弱。越是剛強的人表現出這種柔弱的時候就越是惹人憐愛。宸妃並不見得要博得慕容皓的憐愛,畢竟他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此時的表現只是為了爭取達到最後的目的所做的一切可能之一。此時白大人也在朝堂上漸漸活躍起來了,宸妃只是希望能以柔和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畢竟皇后才去,她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慕容皓靜默了一會兒,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
“既然賬目不明,那你就徹底查查吧。這些事你本來就熟悉。”
“臣妾領旨。”宸妃謝了恩典,雖還未正式得到協理之權,但她並不著急。因為事情已經按照她的預想在一步一步進行了。慕容皓畢竟是皇上,若是自己做得太過,保不準會得不償失。
看著宸妃告退,慕容皓的眼中這才有些波動,旋即就被覆下的眼簾蓋住。
面前的案桌上,一封彈劾白意之的奏章正靜靜地躺在那裡。慕容皓已經看過了,但是他並不打算處理,又能如何處理呢
朝堂上列做兩班的臣子私底下不知道分成了多少派系,白家根基深厚,慕容皓知道,動不得。
“啟稟皇上,昱王殿下求見。”
慕容皓豁然張開眼來,卻又有些失神地望著殿頂。
“皇上”陸琣再一次出聲詢問。
“宣。”
陸琣得了旨意便出來相請。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了昱王的。待昱王前腳進去,江妘笙後腳就到。
“皇上在忙?”江妘笙問陸琣。
“昱王才進宮來,想是有事要同皇上說。江主子偏殿等候著吧。”陸琣示意江妘笙去往偏殿。江妘笙謝了謝,看了一眼方才昱王進去的方向也就去了偏殿。陸琣也跟著去了。江妘笙心裡雖有些疑惑,但再也沒多問。
入了偏殿看了茶,陸琣大發了伺候的人。江妘笙看這架勢也讓妙彤出去等候。待旁人盡退,陸琣才走近了些低著頭先請了一聲安方才道:“不知江主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