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興奮地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妙彤只聽到最後一句,“走.去芷蘭殿。”妙彤回過神來,知道那是對自己說的。這時候看到皇上的神色知道自己大概不用死了,一度停滯的大腦終於不算太慢地恢復了過來。
“皇上,啟稟皇上。”妙彤道,“主子睡了。”
“睡了?”慕容皓偏轉頭,“怎麼會睡了呢。”
明如月看到慕容皓的樣子,眼裡的溫度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妙彤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主子已經多日未眠她”
“是了,是了,聯怎麼忘了。最近笙兒是憔悴了不少,都是聯的不是”
慕容皓依舊有些興奮地來回走著,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妙彤此刻離得近,依稀聽到眷顧母后憐幾個詞。
“皇上,看來如月該告退了。”明如月站直了身子。
慕容皓這時才想起明如月還在場,他有些不自然地停住步子看著明如月,一時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如月,你”
明如月冷著臉草草行了一禮就轉身離去了。這宮裡也只有她才敢如此給皇帶臉色看。
“皇上.奴婢大膽闖進來,還望皇上恕罪。”
“罷了。”慕容皓擺了擺手示意妙彤可以起來了。他走到一旁坐下,問道,“這是你家主子寫的?”
“是。今天主子在那裡想了一天,這才寫好就讓奴婢送來了。因主子文代要儘快送給皇上所以奴婢才大膽”
慕容皓點了點頭,又拿起徽章看了看,“笙兒的字是下過苦功的只是與寫的事倒是很不符合”
這等金戈鐵馬竟然是簪花小楷寫就,這等烽煙長河竟然是後宮徽章呈上!在歲月的塵埃之下,有多少年來女子被匆匆略去了痕跡,有多少年來事實改變了模樣
皇帝陛下久違的笑意讓承乾宮上下都鬆了一口氣,而那一本徽章也讓整個天下鬆了一口氣。雖然眾人並不知道那是江妘笙的計策,但皇帝陛下終於做出了正確的決斷,讓朝臣們在惶惶中終於尋到了一點兒安心的味道。而內閣大臣們卻對於皇帝在戰事上的突然轉變保持著隱隱的懷疑。趙汝輝趙大人身為首輔大臣,眼底的那一絲暗沉讓周遭的人也都謹慎地對待著皇帝的轉變。但是一個月下來,戰事竟有了持平之態。這讓趙汝輝放心不少。
“陸公公。”這一日下了朝,趙大人終於忍不住攔住了陸培。
陸賠低著身子賠笑道:“老大人有何吩咐?”
趙汝輝皺著眉沉吟道:“近來皇上都見過什麼特別的人?”
“喲,老大人,您這話可讓奴才怎麼回。皇上近來為這戰事日夜操勞,見的都是各位大人,哪會有什麼特別的人。”
“那江瑤章”趙汝輝別有深意地看著陸賠。雖然前朝後宮區分嚴明,但也並不是一點兒風聲也透不過。趙汝輝雖沒有什麼內應在宮裡,但他是兩朝元老了,他總有自己的訊息來源。且不說這些日子皇上頻頻召見江妘笙,光是那一封徽章就是瞞不住他的。
陸琣苦著臉不好說什麼,趙汝輝也就明瞭了。
“聽說她是江大人的女兒?”
陸琣想了想,知道這位老大人想問什麼。
“是。她就是祭天時為陛下擋劍的那一位。說起來也有些奇遇,這江瑤章入宮兩年,一開始也只是寶林,後來有一次陛下偶然見著了她就直接晉了她為修媛。再後來因為蕭瑤章的事兒下了暴室,結果查出來是被冤枉的,皇上又把她晉做慎儀。後來救駕有功晉了瑤章位。”
“家室清白,忠心為主。”趙汝輝聽後說道:“只是這一次後宮之人干政”
“趙大人放心,江瑤章是極有分寸的人。就是那徽章,說起來那也是後宮呈事所用。江瑤章用它,也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位置。”
趙汝輝點了點頭,便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文代道:“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如今她看來倒好,要是有什麼異動,還請陸公公早些知會內閣。”宮中出了一個明如月也就罷了,這江妘笙能在一見之下躍居九嬪可見也是極得聖心的,關鍵是,這個女人在干預政事。雖然就目前看一切都是向好的方向發展,可一旦這個女人利用目己對皇帝的影響做出什麼事來難道自己要眼看著這江山成為成湯天下?
“老大人請放心。”
趙汝輝點了點頭,陸琣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告退了。看著陸培匆匆離去的身影,趙汝輝的面色緩緩沉了下來。
“連陸琣都在幫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