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還是搖了搖頭。
一番人商議出結果後,有人去通報雲山兩人,而蘇綠則走入了關押著差役的房屋之中。
片刻後,一眾人歸來,準備“處置”這差役。然而才走到門口,門卻自己開了。
村中人驚駭之下,發現開門的人是二丫,便鬆了口氣。
而後就有人問——
“你在這裡作甚?”
蘇綠側過身,讓其他人看清她身後的人,回答說:“我與他稍微聊了一下。”
青年目光閃動:“聊?”
“是雲山賊殺了我們兄弟!被射中雙腿的我爬入村中求救,是村中人集結起來打敗了雲山賊,救了我的命!!!”裡面突然傳出這樣的大喊聲。
緊接著,那差役突然渾身抽搐地爬出來,抱住蘇綠的雙腿,說道:“我我都說了藥藥”
而後眾人看到,那稚齡女孩手中驀然出現了一粒黑色的藥,她隨手將其丟到地上。
差役連忙撿起,塞入口中,呼吸居然漸漸平順了,而後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村人面面相覷許久之後,村長問:“二丫,這是”
蘇綠踢了踢腳邊的漢子:“他是我們的證人。”
“額”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她接著說道,“待會大夥兒用門板抬著他去報官。”
“”
雖不知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村長知道,村中人活下來的機率又大大提高了。
只是
“他不會”
“不會的。”蘇綠很肯定地回答說。在催眠的作用下,這差役已經把他剛才所說的事情當做事實了。她又說,“他若是還想活命,就只能這麼說。”當然,這只是說給其他人聽的,那藥丸只是鍋灰搓出來的。
村長還想再問,卻也知道不該再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打心眼裡信了對面的女童,就這麼毫無疑義地把整村人的性命交託到了她的手中。
“好了,事不宜遲,大家去偽造下現場吧。”
“偽造?”
“就是把之前的痕跡弄掉,弄些讓人看了就會相信‘東溪村說的是實話’的情景。”
“額”
“我來幫你們。”元啟少年興致勃勃地跳了出來。
其餘人一時之間不敢回答。
直到青年點頭:“仔細些。”
“知道了!”
村中人便與元啟一路離開了。
蘇綠也想走,卻被叫住。
“請留步。”
她抽搐了下眼角,雖知道肯定會惹這麻煩,卻不得不站住:“義士有何吩咐?”
“元承。”
“啊?”
“我名喚元承。”
“那這位元義士,請問有何吩咐?”
青年:“”他看向依舊在原地躺著的差役,“你如何做到?”
“威逼,下藥,折磨,利誘。”蘇綠吐出了四個詞。
青年冷冷地看了她著她,也吐出了一個詞:“撒謊。”
“你不信我也沒有法子。”蘇綠攤開手,一副“我就是不說你能把我怎樣”的模樣,她料定眼前人不會把她怎樣。再說,就算他真想動手,她也不怵。
青年又吐出了一個詞:“狡詐。”
蘇綠微笑著點頭:“多謝誇獎。”
青年再吐出了一個詞:“厚顏。”
“”這傢伙是打算將兩個字進行到底了麼?
很快,村裡人在元啟少年的幫助下搞定了一切,蘇綠與元承檢查後,並未發現什麼問題。
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走前,這兩人居然留下了一匹馬,還撕下了幾片衣角充當“證據”。村長忍不住老淚縱橫,他此刻心中極為羞愧,回想之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現在看來,不管他們做出怎樣的決定,這兩位義士恐怕都會將一切安排地妥當吧。若是
動搖只是一瞬。
落葉留根又再次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走前,那少年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眼蘇綠,又問:“二丫,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嗎?我可以帶你去獵兔子!”在山上他年紀最小,幾乎沒有同齡的小夥伴,在武藝上也總是墊底,若是來個更墊底的,他不就是倒數第二了麼?到那時,看誰還嘲笑他。
面對對方滿是渴盼的目光,蘇綠搖了搖頭。
“走吧。”青年亦看了她一眼,而後輕晃了下韁繩,遠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