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小子不會因為考上大學就看不起我們了吧?”
“我看有點像。”
柏遠微皺起眉頭,原因無它——這些人雖然號稱是姜涵的“同學”,但不管是話音、話語本身還是說話的語氣,都透著一股異常不友好的氣息。
他一把將門拉開,正看到被人跟小雞仔一樣擠在門邊的青年,大概是因為一路都被推推搡搡的緣故,他的頭髮和衣服有些凌亂。
而聽到開門時的同時,姜涵與他的三位“老同學”下意識回頭,前者一驚之下,手中的鑰匙下意識就掉在了地上。
“姜哥,出了什麼事?”
“”姜涵愣了很短一瞬,很快就下了決定,他有些緊張地回答說,“沒、沒事,老同學來坐坐而已。”一邊這麼說,一邊拼命地少年使著眼色——快回家,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可惜,一切似乎太晚了。
“老同學”中身形最壯碩的那一位看向少年,咧開嘴笑了:“怎麼著?你是姜涵什麼人?”
“鄰居。”
這位“老同學”一手勾住姜涵的肩頭,狠狠地拍了拍:“我就說嘛,這傢伙怎麼可能會有朋友,從前我們上學時,班上可沒一個人願意和他做朋友。”
姜涵:“”他低下頭,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老同學”中身材最為高瘦的那位一手按在姜涵的頭上,嗤笑著說:“是啊,那時候只有我們願意和他玩,可惜他膽子太小,每回都‘哇哇哇’亂叫,吵死人了。”
最後一位“老同學”大笑:“哈哈哈,是啊,我記得有一次我們玩得太開心,結果他去醫院住了半個月,回來後居然申請在家裡唸書,再也不來學校了,我們可想他了!”
“沒想到就這樣他還考上了大學,嘖嘖,不愧是優等生啊,腦子就是好。”
“是因為人家有錢吧?不來學校還能上補習班,成績不好才怪。”
“畢業後也不用工作,真讓人羨慕。老同學日子過得這麼好,不接濟下我們怎麼成?”為首的大漢一邊說著,一邊很順手地從姜涵的褲袋中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朝柏遠甩了甩,“小子,打個商量,幫我們買幾件啤酒回來,剩下的歸你。”
姜涵連忙抬起頭,慌張地說:“不用他去,我自己”
“說些什麼呢。”壯漢捏緊放在他肩頭的手,滿意地看著青年吃痛的表情,“和藹”地笑著說,“難得老同學會面,萬一向你小子像之前那樣跑了,我們到哪裡去找你啊。”一邊這麼說,他一邊再次朝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鈔票。
柏遠垂下眼眸,以此遮掩住眼中的神色,邁步朝幾人走去。
“小子挺乾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們混啊?”
姜涵卻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不用他,我去!我保證不跑!”
沒人比他更清楚身邊的這幾個人有多惡劣,高中時期整整兩年他都是被他們欺負過來的,之所以沒人敢和他交朋友,原因也在於此。這幾個人幫他當成了“錢包”和“出氣筒”,而那段時間,父母又剛好因為工作而離開,在家照顧他的只有奶奶一個人,為了不讓她擔心又或者是因為太過怯懦怕惹麻煩,他什麼都沒說。
直到那次受了重傷後,他決定在家自學,才終於擺脫了這段噩夢。卻沒想到,今天出門買東西時會再次碰到他們。早知道就不出門了雖然心中無數次地如此想著,但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註定不會逆轉也不會改變。
但至少,不能讓他們把柏遠拖下水,真跟著他們混,一生就都毀了!
“我保證不呃!”青年急切的話語在對方的拳頭下消散無形,他雙手捂住腹部,如蝦米般彎□倒在門邊。
“多年沒見,你膽子變大了哈。”高瘦青年一邊拿腳尖踢他的背一邊笑著說,“過去你可從來不敢跟我們說著這種話,看來必須得讓你重新長長教訓。”當年把這傢伙揍成重傷後,他們也很是擔心了一段時間,結果發現啥事沒有,膽子便又大了起來。而現在,已經在社會混了n年的它們則更加無所畏懼,欺負個膽小如鼠的人而已,多大點事?
而這時,柏遠也走到了壯漢的面前。
他接過對方手中的錢,數了數後將其塞在口袋裡,認真地說:“剩下的都歸我?”
“哈哈,沒錯,都歸你。”
“所以,我什麼都不買的話,錢就全部歸我了?”
“”壯漢斂起笑容,危險地盯著少年,“小子,你什麼意思?”
柏遠微笑:“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