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細細地想。
新搬來的那對紅尾人魚夫婦無疑是個很好的渠道。
因為索蘭這傢伙還在“鬧彆扭”的緣故;最終是隔壁的夫婦先來拜訪他們。
交談中;蘇綠得知他們中丈夫名叫比利,妻子名叫麗莎,兩人原本住在距離這裡約有一百多貝的西邊(‘貝’是人魚的計數單位,一貝約等於一隻成年人魚搖動五十次尾巴所能游出的距離)。但前不久,一群鯊魚在那裡幹了一架,弄得到處都是血腥味不說,死後屍骸還都沉沒在了海底,也就是這對夫妻的領地中。
清理實在太耗費功夫,無奈之下,這對夫婦只有帶著自己的蚌殼藉著一道洋流搬來了這附近,與索蘭變成了鄰居。
“希望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不會的。”很少與其他人魚交流的索蘭害羞地說,“我們很歡迎新鄰居。”
“那真是太好了。”麗莎笑著回答間,看向一旁的蘇綠,“你的未婚妻顏色可真漂亮。”她注視著小美人魚在海水中微微舞動的深黑色長髮,以及那格外顯得深邃的幽黑雙眸,“我見過不少人魚,他們中沒有任何一隻有著與她相同的顏色,真是太漂亮了,就像深海中的黑珍珠一樣。”
蘇綠:“”人魚的審美觀果然很類似啊,其實在她看來,彩色的魚尾明顯要更漂亮些,她這個完全像燒焦了的紅燒魚。
索蘭羞澀地笑了,用溫柔的嗓音回答說:“在那麼多蚌殼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是最特別的。”
“這樣的話,”比利拍了拍手掌,“將來你們孩子的蚌殼給我們一隻如何?我用我們家的蚌殼和你們換。”
人魚語中,這相當於結娃娃親。
索蘭快樂地答應了。
他的孩子啊,光是想想就讓人從心裡冒出泡泡。不過,阿黛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呢?
如此想著的藍色|人魚圍繞著自己的小未婚妻轉悠了幾圈,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小,小到他可以輕鬆地把她圈在懷中。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
於是,某隻人魚再次變成了海中番茄。
比利與麗莎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了起來,很顯然,這樣的過去他們也曾有過。
蘇綠:“”好吧,也許她是最不和|諧的那一個了。
不過,這種甜滋滋的氣場還真是讓人牙疼,於是她很是自覺地轉換了話題。
“那群鯊魚為什麼會打起來?”
提起這個話題,比利和麗莎的表情同時嚴肅了起來,對視了片刻後,他們仿若下定了某個決心,而後前者才說道:“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們見到了一座黑屋。”
索蘭臉色一變。
蘇綠同樣明白,在人魚的記憶中,黑屋是與“女巫”劃等號的。
沒錯,女巫這種強大的生物,即便是海底世界也能開分店。
“我想,”麗莎抱緊雙臂,似乎有些寒冷地說道,“那群鯊魚也許是被女巫下了藥,所以才會那場面真是太可怕了。”
比利體貼地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的魚尾緊貼在一起。
“抱歉,我不該問的。”蘇綠很識時務地說道。
“沒關係。”麗莎搖頭,“之所以說出來,就是害怕你們在無意中闖入了女巫的領地,要知道,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在人魚的傳說中,女巫經常會將不小心進|入自己領地的任何生物變成試驗品,所以必須慎之又慎。如非必要,海底的任何一個生物都不願意見到女巫,因為那往往與“死亡”掛鉤。
“謝謝。”索蘭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蘇綠也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起了另一件事。小時候,她也曾經讀過那篇非常著名的《海的女兒》,那裡就曾經提過一場人魚公主與巫婆的交易。為了獲得一雙能夠在陸地上自由行走的腿,她以被割去舌頭這種殘忍的方式永遠地失去了美妙的聲音。而所獲得的腿,也並非是完成品,因為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一把尖刀刺進身體。
雖然當年看完故事後她只想拿刀在王子臉上刻上“王八”兩個字,但是,現在想來,也許她真的能從女巫那裡弄到藥水,而後成功地以人類的外表混入人群之中。
蘇綠決定,等自己的精神力恢復後,就去“拜訪”一下這位神秘的女巫。
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活已經很平靜。
直到某一天,索蘭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極度悲哀的神色。
蘇綠原本有些不解,直到某個時間點,突然有一道道美麗的銀色光芒透過海面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