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問了幾聲,瞧見沈忠信低著頭一聲不吭,小縣主也來了氣,一把奪過沈忠信手裡的書扔到地上,“你說話啊!”
“我大嫂也是你說的!”沈忠信騰地坐起來。
“我也是聽丫鬟那麼傳,我不過問一句嘛!”小縣主不甘示弱,“也沒說她什麼啊?”
“外面還傳言你不懂婦道,和男人嘻嘻哈哈呢!”沈忠信臉色漲紅,“你是那種人嗎?”
“你!”小縣主嗷地蹦起來。
她緊抿著唇左看右看,突然一步衝到櫃子前收拾東西張羅著回孃家,“我不守婦道你還娶我幹什麼,你既然覺得我不懂婦道,配不上你,我走!”
沈忠信坐在那一言不發。
“我走了!”收拾好東西,小縣主大喊。
沈忠信頭也不抬。
“你真的不留我?”走到門口,又轉過頭,見沈鐘磬看都不看她,小縣主一陣難過,她緊抿著唇,“你還說會疼我寵我一輩子!”嗚嗚地哭著往外跑。
小丫鬟嚇的紛紛追了出去。
見小縣主當真衝出了門。
沈忠信就嘆了口氣,起身追上她,硬抱在懷裡拖了回來。
小縣主一邊嗚嗚大哭,一邊拿手使勁捶沈忠信,“大婚才一個月你就欺負我!”
沈忠信只抱住她不撒手。
直到安靜下來,沈鍾信才又嘆了口氣,“大嫂是我最尊重的人,我不許任何人說她!”他話題一轉,“我寵你,縱你,你有不滿打我罵我都無所謂,只你不能說我大嫂,她和大哥真的不容易。”把甄十娘和沈鐘磬的故事講了,“都知道大嫂的命不長,可我們誰都不敢提。每天快快樂樂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過日子,可看到大嫂一天天的憔悴,我們大家心裡都難過,不是怕她。你不知大家有多心疼她。”
“是別人說她驕縱嘛。”小縣主小聲嘟囔道。
沈忠信立時板起了臉,“那你親眼所見呢,大嫂對你不好嗎?”知道她遠嫁,怕她想家。沈忠信不在時,甄十娘就常和楊雪梅過來陪她,什麼都手把手地教,吃穿用度對她也格外照顧。
“我知道錯了。”想起這些,小縣主臉騰地一紅,“我以後為會像親姐姐一樣待她。”
沈忠信這才點點頭。
一邊給小縣主擦眼淚,溫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管中饋,可大嫂身體不好。外面又有醫館學館的分不過身。我們做弟弟弟妹的總得為她分擔一些。”他話題一轉。“大哥已決定讓我去軍中製造拋石車和三弓連弩那些機關,不過,得等明年夏天他的馬市成規模了。才能騰出手來,趁我現在賦閒在家。正好幫你。”
小縣主不喜歡這些俗務,他更不喜歡。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嫂和大哥辛苦而坐享其成。
“我真的不喜歡嘛。”小縣主小聲嘟囔。
“香兒”沈忠信貼著她耳邊輕輕叫她。
“好了,好了。”小縣主認輸,“大嫂這些日子一直帶著我,待我再熟悉熟悉,過年回了門就接過來。”
“嗯”沈忠信笑著點點頭,“雪梅表姐也答應到時會幫著你,你一定能做好的。”說著話,他低頭吻了下去。
屋子裡就傳來一陣氣喘聲。
按習俗,大婚三日新娘回門,可小縣主孃家太遠,又已經十月,一個月回門又怕趕不回來過大年,最後甄十娘和南郡王妃商量,讓他們過了大年再回門。
大年初三啟程,在孃家住了半個多月,一來一回,沈忠信和小縣主返回上京時已經是草長鶯飛的三月了。
甄十娘如約把中饋交給了小縣主。
聽說女兒要接管將軍府中饋,小縣主這次回門,南郡王妃又特意給她帶了兩個得力的嬤嬤,有沈忠信幫襯,小縣主做的倒也井井有條。
看著弟弟弟妹都對甄十娘敬愛有加,妯娌間親如姊妹,家裡家外一團和氣,沈鐘磬心裡有股別樣的滿足。
雖是沐休日,可每日卯時上朝,寅時起床已經成了習慣,沈鐘磬的生物鐘已被調整,到點便醒了。
沒向往日一樣穿衣出去,他盤腿坐起,靜靜地看著朦朧中沉睡的佳人。巴掌大的小臉,朱唇輕抿,雙眸微閉,沉睡中的甄十娘顯得格外的安詳,沈鐘磬伸手將甄十娘額前散落的一縷秀髮撩起,輕輕撫著她清瘦的臉頰。
這張臉啊,他看了百遍千遍,也看不夠。
一絲熹微的曙光透過窗簾縫隙映進來,如流水般灑在被子、褥子和甄十娘臉上,瞧見她睫毛動了動,沈鐘磬起身想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