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馬市,自去年九月他從祁國回來就開始運作,中間曲曲折折,起起落落,甚至於因他提前讓袁敏去西北運作,差一點就被誣陷為謀逆的大罪歷時七八個月啊,包括蕭煜都想盡了法子,現在終於有了結果,怎麼能不高興?
能清晰地感覺到沈鐘磬的激動,甄十娘也打心裡為他高興,索性就由著他胡來,兩人親熱了一回,沈鐘磬才在甄十孃的催促下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少喝點酒。”幫他換好衣服,甄十娘踮了腳在他額頭印了一吻。
“我知道”沈鐘磬目光亮晶晶的。
說是要少喝,因太興奮了,沈鐘磬回來時身子都有些打晃,抱著甄十娘連啃帶親絮絮叨叨說了一夜的情話。
甄十娘直到日出三竿才起來,沈鐘磬已經上朝了。
看著那面散亂的被子,甄十娘不由又想起昨夜他趴在耳邊說的那些羞死人的話,兩頰瞬間熱了起來。
這煞星,看著少言寡語的,想不到喝醉了竟這麼磨人呢。
洗漱完用了飯,想起昨天看過的上京回春醫館收治的兩個從沒見過的病症資料,甄十娘起身正要親自去瞧瞧,百合推門進來,“徐公公來了,太后請您進宮。”
甄十娘就想起昨天長寧公主派人來求醫的事,不覺搖搖頭。
這個長寧公主,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馬車在宮門停下,甄十娘正要下車,等候在宮門口的小太監匆匆迎上來,“太后讓沈夫人來了就先在宮外等著。”
竟然不進宮?
她以為長寧會在慈寧宮等著她給診脈。甄十娘微微有些錯愕,隨即應聲坐回馬車。
不一會兒,緊閉的宮門便被徐徐開啟,呼隆隆衝出兩排披掛整齊的御林軍一字排開站在兩邊,跟著太后的鳳輦徐徐地抬了出來。
甄十娘匆忙下了馬車。
早有小太監跑過來,“太后請沈夫人上輦。”
她可沒資格和太后同攆!
看著眼前肅穆威嚴的明黃色鳳輦,甄十娘猶豫了下,隨即從容地走了過去。
“今兒天氣不錯,哀家是想帶你去長寧那兒坐坐。”待甄十娘坐定,太后笑著解釋道,“哀家就這一個女兒。脾氣驕縱了些,心眼卻不壞,你要多擔待她一些。”又道,“哀家也拿你當親女兒,你們以後要多多走動才是。”
早就猜到了太后召她的用意,甄十娘卻沒想到太后會這麼直白地一見面就做和事老。
是長寧公主告狀了,對自己的態度不滿嗎?
甄十娘心砰砰跳了兩下,只面色淡然地說道,“昨兒長寧公主還請臣婦診脈,因開設上京回春醫館前臣婦就與太醫院有過約定。臣婦沒敢擅自過去。”
“你們那個約定哀家也知道”太后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都是這群自不量力的傢伙庸人自擾!”她話題一轉,“不過你放心。今兒帶你去不是給長寧診脈”
不是給長寧公主診脈?
那她這麼興師動眾幹什麼?
掃了眼外面戒備森嚴的御林軍,甄十娘眼底閃過一絲毫不遮掩的困惑。
像是考慮一個什麼重大決定,太后沉默下來。
鳳輦裡異樣的沉寂,只聽見鳳輦晃動時發出的吱呀聲,直讓甄十娘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又撲撲地跳了起來。
到底什麼事兒?
竟然讓太后如臨大敵一般。這麼慎重。
“十娘”沉寂中,太后輕輕叫了一聲。
“太后”
“你發誓”太后鄭重地看著她,“今天隨哀家去公主府的所見所聞絕不會和第二個人提起,包括沈將軍!”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甄十娘心絃繃的緊緊的,腦海裡迅速地把認識長寧公主以來有關她的所有資訊過濾了一遍。驀然想起沈鐘磬說的當年長寧公主生了一個三頭六臂妖孽的事親自帶她登府卻不是給長寧公主診脈,還讓她發下這麼重的誓言,莫非那個孩子也和鄭毓勳一樣。被長寧偷偷地養在了後宅?
長寧公主之前請她也是想讓她給那個孩子診脈!
那孩子到底什麼病?
怎麼會被傳成三頭六臂?
若果真自己治不好,卻又無意中探得了皇家秘辛,以長寧的乖戾,會不會召來殺身之禍太后這是保護她!
變相地承諾她,今天給那孩子診了脈。即便治不了,只要她今後守口入門。便不會被滅口!
心思百轉,時間卻不容她細想,甄十娘在太后的咄咄逼視下緩緩地舉起了右手,“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