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她也沒辦法給沈鐘磬洗腦。
這就是一個死局。
根本的分歧解決不了,任她再努力,最後也是惘然。
“沈將軍至孝,但不愚。”他應該還有藥可救吧,已經到了門口,顧彥浦又慢慢地轉過身,“他只是從來不肯把時間和精力花在後院和女人身上,沈夫人應該多些耐心,多給他些時間,等他用上心了、自己撞了南牆,這個局就解開了。”
等他自己撞南牆?
甄十娘眨眨眼。
豁然醒悟,原來顧彥浦的意思是讓沈鐘磬透過切身的失敗去認清老夫人的本性,看清他自己的後院有多複雜。
這個大男人,一向瞧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就是沒有思想依附於男人的軟體動物,要讓他相信他後院的女人一個個都狡詐陰險,陰狠的手段不亞於男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慢慢地引導,顧彥浦這主意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只是,甄十娘又緊鎖了眉頭。
畢竟是親生母親,即便撞了南牆,把道義親情看得至高無上的沈鐘磬就會和老夫人劃清界限嗎?
簡武簡文到底是嚇到了,玩得正高興,一瞧見甄十娘起身要回祖宅。就嚇得抱著她哇哇大哭,甄十娘無奈,索性留在了霸王居。
甄十娘好久沒有陪他們睡覺了,兩個小傢伙興奮的在被窩裡竄來竄去睡不著。
“娘。再給講一個故事吧。”和簡文嘰喳了半天,偷眼瞧見甄十娘也沒睡,睜眼望著承塵不知想什麼,簡武索性跑過去摟住甄十娘。
都講兩個故事了!
聽到二更的梆子聲。甄十娘皺皺眉,開口要強令他們躺回去,熹微的星光中,對上兒子閃閃發光的眼。甄十娘心頓時軟下來, “武哥想聽什麼?”
“我要聽三顧茅廬!”簡文撲稜坐起來。
“我要聽溫酒斬華雄!”
眼見兩個小傢伙要打起來,甄十娘打斷他們。“今兒不講三國了。” 她看著他們。“就講大將軍的故事。”
瞧見兒子的眼睛閃閃地亮起來,甄十娘心裡嘆了口氣,“嘴上說不要這個爹,他們心裡到底還是崇拜他啊。” 一邊回憶著那本大周地域志上有關沈鐘磬征服夷越的記載,甄十娘娓娓地講起來。
父子已然相認,她是該讓他們多知道一些關於父親的故事了。
第二天,剛和簡武簡文用完飯。鍾霖和褚榆就來了。
“夫人怎麼僱了這麼多丫鬟?”瞧見出出進進十幾個小丫鬟,青一色的服裝,有收款的,有抓藥的,有引診的,有護理重病號的,各司一職,一個個忙而不亂,有條不紊,鍾霖和褚榆驚奇地睜大了眼。
同行是冤家。
簡大夫的名聲在梧桐鎮被傳的神乎其神,雖然自信自己醫術不在其下,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被邀請到梧桐鎮上,活在簡大夫的陰影下,自己能闖出什麼名堂?
接了甄十孃的邀請,鍾霖和褚榆原本不想來的,可是,懾於沈鐘磬的威名和甄十娘天價報酬的誘惑,尤其褚榆當初在七皇子的怡和殿曾欠下了甄十娘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才聯袂而來,想著先照個面,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推脫了。
此時看到醫館裡八九個大夫在各自診室忙碌著,誰也不妨礙誰,頓時驚奇的閉不上嘴。
這種醫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氣勢,這規模,太醫院也比不過。
太醫接診的物件畢竟都皇親貴胄,達官貴人,大都是上門服務,相對來說,除了買藥的,門口基本沒有病人,再看看這裡,門口的病人排出去老遠,儼然成了集。
這要不賺錢、不揚名才怪!
難怪會花高價聘請他們,一瞬間,鍾霖和褚榆都微微動了心。
這哪是丫鬟,這是護士!
見鍾霖和褚榆看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小護士好奇,甄十娘也知讓他們一下接受護士這個概念有些誇張,就笑道,“她們可不是一般的丫鬟,都是經過培訓的,大都懂一些簡單的救護常識,用她們照看病人比家屬更方便,為了區別府裡的丫鬟,在這裡統一都叫醫護。”
“這主意也就夫人您能想出來,也敢做出來!”褚榆連連誇讚。
放在別人,即便想出來也不敢做,只有甄十娘,她是御賜四品遊醫,又有沈鐘磬那個煞星給撐腰,再脫俗也沒人敢說。
甄十娘笑了笑,話題一轉,“褚先生和鍾先生先看看我為二位寫的簡介有沒有遺漏?”說著話,甄十娘從秋菊手裡接過兩個一尺見方的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