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居小丫鬟的氣,回來都還要舔著笑臉替甄十娘說好話,早知道老夫人只會把氣發到自己人身上,她剛才幹嘛要添油加醋地詆譭甄十娘啊。
真是自己犯賤,找打!
甄十娘撫弄著一對真金足赤的長命鎖,陷入沉思。
當初蕭煜曾把朝中重臣的脈絡關係跟她說過,卻隻字沒提鄭大奶奶是南郡王妃的親侄女是不知道,還是疏忽了?
南郡王掌管著大週一半的糧食儲備,沈鐘磬要蓄兵養馬,離不開南郡王的支援,若他被鄭大奶奶這個至親拉過去這個訊息,一定要及早告訴沈鐘磬!
讓丫鬟重新清理了書案,甄十娘一邊繼續畫圖,一邊等著沈鐘磬。
傍晚時分,榮升從外面回來,“將軍被萬歲留在了宮裡,讓夫人不用等他,帶少爺用了飯先休息吧。”
一天都在琢磨南郡王突然來京的事,甄十娘聽了心便是一緊,“沒說什麼事?”
榮升搖搖頭,“奴才不知。”
甄十娘眉頭緊鎖。
這種茫然無知的感覺真不好,看來她得在內宮按些眼線了。
打發了榮升,甄十娘又拿起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索性把圖紙推到一邊,讓丫鬟重新削了根粗一些的碳筆,對著鏡子,自己給自己畫起素描來。
雖然錦衣玉食地養著,沈鐘磬恨不能她抬個胳膊都怕累著,可她還是感到身體越來越差,也不知還能撐多久,是該做幾張畫留著,好讓簡武簡文將來有個念想。
理科出身,甄十娘還真不會做畫,好在學人體解剖時惡補了幾個月素描功底,畫了半天,怎麼看都像一座骷髏,直讓甄十娘啞然失笑。
畫骷髏畫慣了,竟然不會畫活人了。
一把將畫窩成團,還是哪天找個畫師吧。
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一覺醒來,沈鐘磬一夜未歸。
看著那半邊床上疊的工工整整的被子,甄十娘心裡有股莫名的不安。
而太醫院裡,院使蔣衡正咄咄地看著李太醫。
“早就說達仁堂替沈夫人制造軍中麻藥又給回春醫館供貨,和沈夫人關係一定非同尋常,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人家仗著沈夫人撐腰給漲價了!”他指著司藥局剛統計的明年的採購計劃,“一粒漲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