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紫月嚇的拿手在老夫人眼前左右擺動。
“信兒說他沒有家,信兒也不要我了!”突然,老夫人嗷的一聲叫出來,跟著又哭又叫地大鬧起來,一會兒說民婦不敢告了,一會兒說將軍府被抄了,一會兒又說沈忠信不要她了,任紫月冬雨怎麼勸也勸不住,眼見老夫人開始摔杯子摔碟,找衣服找鞋子,瘋魔了似的要出去找兒子,找南郡王,紫月和冬雨死死抱著老夫人,抬頭朝小丫鬟大喊,“快去請將軍和夫人!”
沈鐘磬正青黑著臉坐在逍遙閣客廳。
指揮小丫鬟收拾了被沈忠信吐的狼藉遍地的屋子,甄十娘又吩咐道,“去廚房煮碗醒酒湯,待二爺醒了喝。”緩步來到客廳在沈鐘磬對面坐下,“總是個孩子,受了這樣的打擊難免要折騰些,將軍別跟他一般見識。”親自接過丫鬟呈上的茶遞過去。
沈鐘磬目光落在甄十娘身上,頓時柔和下來,“這麼晚了,還折騰你。”接過茶放在一邊,起身拿起鶴毛大氅親自給甄十娘穿上,“讓榮升先送你回去,我在這守一會兒。”
到底是親弟弟,氣歸氣,可看他折騰成這樣,沈鐘磬也不放心,甄十娘點點頭,“總是個大人了,二弟一會兒醒了,將軍有話跟他好好說,別隻是訓斥。”
“我知道。” 沈鐘磬聲音悶悶的。
小丫鬟匆匆跑進來,“老夫人在養心院鬧了起來。”
相互看了眼,沈鐘磬和甄十娘抬腳直奔養心院。
被沈鐘磬親自抱住,老夫人總算安靜下來,看著甄十娘坐在炕邊給自己診脈,她眼底有股如臨大敵的警覺,可又恍恍惚惚地感覺,她若是不讓診,這個好容易踏進養心院的大兒子馬上就會跟她翻臉,只討好家長的孩子似的老老實實地看著甄十娘為她診了脈,皺起眉頭。
“怎麼樣?”安撫老夫人睡了,沈鐘磬來到客廳。
隱隱地,他有種不好的感覺,老夫人不僅僅是偏執,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她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沈鐘磬緊張地看著甄十娘。
放下之前幾個太醫開的方子,甄十娘嘆了口氣,“老夫人是之前受的驚嚇過度,一直沒有恢復,我給開個方子慢慢調理調理看看吧。”甄十娘沒說的是,因之前老夫人驚嚇過度,幾個太醫的方子裡不約而同都用了大量的硃砂。
硃砂可以安神。
但太醫們卻不知道,硃砂裡面含有的汞卻是有毒的,炮製不當或長期服用就會中毒,會導致記憶力減退,失眠多夢,甚至出現幻覺。
只這些跟沈鐘磬說了他也未必明白,倒讓他以為太醫是有意要害老夫人,沒得惹出一堆麻煩,好在她發現的早,及時改了方子調理還來得及。
甄十娘是神醫,沈鐘磬對她絕對信任,見她說只是上次留下的後遺症,就舒了口氣,回頭吩咐榮升拿了甄十孃的方子連夜去抓藥。
令人將甄十娘送回浩然居,沈鐘磬一直守著老夫人直到她睡踏實了,才又去了逍遙閣,見沈忠信醒來喝了碗醒酒湯又繼續睡了,再沒繼續鬧騰,這才回到浩然居。
甄十娘剛睡著,沈鐘磬一碰床就醒了,“老夫人沒再折騰?”
“沒事了。”沈鐘磬心疼地給她掖了掖被角,“你快睡吧。”
甄十娘心踏實下來,嬌弱地點點頭,“嗯”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坐在床頭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沈鐘磬才起身要去吹蠟燭。
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甄十娘一咕嚕坐起,被沈鐘磬一把扶住,“沒事,沒事,可能是二弟醒了。”一邊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正要叫人去問,秋菊敲門進來,“老夫人醒了,聽說是夫人開的湯藥,死活不肯喝。”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甄十孃的神色,“直說夫人想藥死她,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紫月遣了紅桑來,求將軍好歹給請個太醫瞧瞧吧。”
請太醫?
沈鐘磬就抬頭看看漏壺。
已經快寅時了。
家裡就有神醫,這深更半夜的卻要出去請太醫,相信明兒就會轟動了上京城,這讓甄十娘情何以堪,顏面何存?
再說,上京城有哪個太醫的醫術能超過她?
可是,老夫人畢竟是他的親孃,她堅持不肯服甄十孃的藥,自己總不能任她瘋癲下去不管啊。
一時間,沈鐘磬眉頭蹙成了疙瘩。
“讓門上拿了將軍的牌子去請太醫吧。”正兩難間,甄十娘開口說道。
“十娘”沈鐘磬詫異地扭起頭。
“病有六不治,驕恣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