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後位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後宮中最有競爭力的兩大焦點便是沈妃和鄭貴妃,為了女兒登上後位,鄭閣老正四處拉人脈呢,自己現在和沈家聯姻就是徹底得罪鄭家!
而那面沈妃有這麼一個母親已經落了下層,這就是說,雖然萬歲現在冷落鄭貴妃,可她卻是最有可能被立為皇后的,一旦她被立為後,五皇子就成了下一代帝王。
那麼,自己今天的舉措就很可能給南郡王府招來滅頂之禍!
越想越怕,南郡王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見王爺態度堅決,南郡王妃也打了退堂鼓,仔細想想也是,常言道,看人看面,買豬買圈,她看著甄十娘好,只想著女兒嫁過去不會被虧待了,可甄十娘畢竟命不長,她現在把沈鐘磬調教的像模像樣,把將軍府治理的井井有條,誰知她身後這些都會變成什麼樣,那個沈老夫人也確實不是個東西,以後沒甄十娘壓著她,還不知會折騰出什麼花來呢?
女兒嫁過去,的確不踏實。
“那,妾就回絕了謹王妃?”她有些猶豫。
“你就告訴她,我們只這一個女兒,不捨得遠嫁。”南郡王斬釘截鐵。
想起沈忠信的一表人才,南郡王妃總覺得惋惜,“妾就說香兒還小,等兩年再說吧”
“等兩年?”甄十娘聽了心裡就一陣翻騰,“這是不同意了?”
謹王妃面色訕訕,“你放心,你小叔我見過,一表的人才,哪天我給介紹個更好的。”
關鍵是沈忠信喜歡!
甄十娘苦笑。
親自把謹王妃送到垂花門,甄十娘還有些不死心,仗著沈鐘磬和謹王關係深厚,謹王妃為人也豁達,又追問道,“二弟是真心傾慕小縣主,王妃好歹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是嫌我們家世不夠呢,還是因為二弟沒有功名?”若說是因為後位之爭政治原因,從西北屯糧的事一爆發,南郡王爺就等於站在了他們這面,將軍府和郡王府聯不聯姻,南郡王爺都已經得罪了鄭閣老,以他的聰明,不應該在這上面死擰才是。
再等兩年,就是沒把話說死。
若能知道原因,他們這面也可以補償。
看著沈忠信這些日子情竇初開的少年般圍在她身邊嫂子長嫂子短的,她是真不忍心這門親事就這麼黃了。
謹王妃就嘆了口氣,“南郡王妃是我親嬸孃,早知道她就這一個女兒,寶貝的什麼似的,找女婿不挑家世背景功名富貴,只求對方能一心一意對小縣主,我才敢答應了你。”瞧瞧左右丫鬟們都遠遠地落在後面,壓倒了聲音,“她是怕了你那個婆婆,對你百般刁難不說,都敢上午門前擊鼓告親兒子,把親兒子送進了死牢,擔心小縣主進門後還不知受都少氣呢,人家好歹是個郡王,可經不起老夫人上午門去擊鼓敗壞名聲。”
因老夫人兩次午門擊鼓,她刁難甄十娘逼沈鐘磬休妻的事傳遍了上京城,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能有甄十娘這樣的氣度心胸,為了兒子,生生地把這一切都默默承受了!
甄十娘臉色發白。
的確,若她可以選擇,無論她和沈鐘磬之間有沒有愛,單憑他這個極品老孃,她都不會嫁給他!
直看著王妃上了馬車,甄十娘才幽幽嘆息一聲,一轉身,不由站住。
沈忠信正靜靜地站在影壁牆邊,深秋飛舞的枯葉飄落在月白色的長衫上,有股說不出的清冷,落寞。
剛剛王妃的話他全聽到了!
甄十娘身子震了下,隨即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有這樣一個母親,不僅是沈鐘磬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
為了促成這樁姻緣,她是真的盡力了,是他和小縣主沒緣份,誰也幫不了他,這個坎,只有他自己慢慢地跨過去。
“竟然因為我擊鼓告了將軍,就不肯將女兒嫁進來?”老夫人震驚的睜大了眼。
“嘉蘭親口說的”戰戰兢兢的紅桑有股要哭的衝動,可面對老夫人凜冽的目光,卻一句謊話也不敢說,“夫人不死心,到了垂花門還追問謹王妃,小縣主為什麼看不上我們二爺,被逼的沒法,謹王妃說了實話”把謹王妃的話學了一遍,“怕把女兒嫁過來後,你因不滿意再跑去擊鼓告狀逼二爺休了,鬧的滿城風雨的丟人,才一口回絕了。”
“怎麼會?”老夫人目光有些傻,“求都求不來,我怎麼會不滿意她?”喃喃地嘟囔道,“我擊鼓是因為那賤人敗壞了門風啊!”
這怎麼能一樣?
以女子之身行醫問藥,甄十娘那麼敗壞了將軍府的門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