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還是被簡武貼到了東屋。甄十娘此時正盤坐在炕上,笑眯眯地看著身纏混天綾,腳踩風火輪,手持火尖槍,怒目錚錚地翱翔在碧濤翻滾的大海上的小哪吒。
簡武最喜歡這個緊閉著小嘴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小哪吒了,她給他們講過哪吒鬧海的故事,這畫買回來那天。兩人就發揮他們豐富的聯想,給她即興表演了一段精彩的“哪吒鬧海後記”,想起簡武當時那眉飛色舞的神態,甄十娘眼底都帶著笑,目光也越發的柔和。
兒子喜歡哪吒,堅持要貼在這裡,不知沈鐘磬見了會怎樣?
會不會不嘲笑她?
喜鵲之所以堅決反對,大約就是怕他不喜歡吧?堅持要她貼戲綵娛親也是為了討好沈鐘磬吧?
可是,這是簡文簡武的家。他們是如此的熱衷和喜歡,她怎麼捨得不答應?他們能夠這樣圍在她膝下,無憂無慮日子並不多,現在能讓他們多快樂一天是一天。
至於沈鐘磬,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的喜怒哀樂與她無關。
正看著出神,聽到外間一陣吵鬧,甄十娘就皺皺眉。
“才粉的牆,一揭下來就黑了。”秋菊望著迴廊中正對著門口的雪白的牆上被簡武貼倒了的福字直跺腳,“不揭下來,會讓拜年的人笑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一家人都不識字呢。竟把好好的福給貼倒了,“這可怎麼辦?”聲音裡隱隱帶著股哭腔。
“我有辦法了!”簡文一拍手,“我們就把那幅五娃鬥蓮圖貼在這裡。”他爬上凳子比劃著,“一下子就都遮住了。”那副畫原是準備貼在後院的。現在為了遮羞少不得要忍痛割愛了,簡文說著,看向簡武。
“對,就這樣!”簡武跟著點頭。“秋菊姐姐快去把畫拿來。” 又囑咐道,“千萬別讓娘知道。”
“這”秋菊總覺的哪不對。卻又說不出,眨眼看著眼前狹長的一面牆。
“哪有在迴廊裡貼年畫的?”一直沒說話的紀懷鋒插嘴說道,“迴廊裡的牆裙高,那畫又寬,貼上去一點空隙都沒有,那還有看頭。”
哪是貼畫,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