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嗯”想到母親也正在氣頭上。甄十娘避開也好,沈鐘磬就點點頭,“到時你找個小公公去給紀懷鋒傳個信就行。”
“妾身份這一揭穿,少不得會有人登門求醫”甄十娘細細地斟酌著,“還求將軍告誡將軍府的人。不要把妾在梧桐鎮的住址傳出去。”都知道沈鐘磬的嫡妻在鄉下,但,具體住哪兒,便是將軍府裡也少有人知道。
當初曹相爺就曾下過很大功夫,都沒能找到隱姓埋名的甄十娘。
提這個要求,甄十娘並非是想尊沈鐘磬的意思不再行醫,更主要的。在梧桐鎮寡居五年,鎮上的人都知道她有兩個兒子,若知道她就是大將軍夫人,簡文簡武的身世就別想再瞞住。
身份被揭穿了。隱隱地,甄十娘有種簡武簡文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的預感。可是,知道了老夫人這麼恨她,她越來越恐懼簡武簡文身份被揭穿的下場。
這算不算垂死掙扎?
甄十娘心裡嘆息一聲。她不知道一旦恨不能她立即死了的老夫人知道了簡武簡文的存在會怎麼樣?
見她沒有趁勢繼續行醫的打算,沈鐘磬很欣慰。“你放心,這件事兒我早就吩咐高全封口了。”想起自己這一走少說要三四個月,沈鐘磬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惆悵,老夫人不喜她,大皇子又執意要報復突然之間,他有些擔心把甄十娘一個人留在祖宅,不自覺地嘮叨起來,“我不在期間,你就在梧桐鎮好好休養,千萬不要到處亂走”
“嗯”甄十娘低頭收拾藥品。
見她不專心,沈鐘磬一把拽過固定在懷裡,“我會再給祖宅加派五十個侍衛,以後就是去喜鵲家也要帶著侍衛。”
甄十娘身子有些僵,“哪有那麼誇張,祖宅現有的那些侍衛都沒地住呢。”到現在還二十幾人一起擠在廂房裡。
“五十個我還嫌少!”沈鐘磬臉色一板,“後院修好就有地方了”想了想,“你嫌地方小,我讓餘慶把祖宅北面那兩趟房子都買下來,把整條衚衕都圈起來”這樣她更安全,越想越覺的這個主意不錯,沈鐘磬又點點頭,“我立即吩咐餘慶去做。”
他這人就是這樣的霸道。
甄十娘無語。
見她不再爭辯,沈鐘磬又繼續說道,“遇到朝中有大事,萬歲要宣你進宮,你就找蕭煜,祖宅這面紀懷鋒、餘慶解決不了的大事,就去豐谷大營找盧俊”輕輕擁著甄十娘,沈鐘磬一樣一樣地交代著,心裡好像有一堆事情交代不完。
聲音柔和,氣氛很溫馨。
甄十娘身子漸漸軟了下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裡奇怪一向惜言如金的沈鐘磬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婆婆媽媽了,嘴裡不自覺就嘟囔了出來,“你怎麼突然像個老婆婆似的。”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驚。
屋子瞬間沉寂下來,只聽見漏壺流沙的刷刷聲,沈鐘磬慢慢鬆開了甄十娘。
甄十娘就勢跳到地上。
氣氛有些尷尬,甄十娘想說點什麼,抬起頭正對上沈鐘磬看過來的眼,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兩人同時別過臉去。
有小太監進來,“褚大夫進宮了,萬歲請沈夫人過去會診。”
甄十娘趁勢說道,“將軍先休息吧,妾過去看看。”
直走出偏殿,甄十娘腳步才緩下來,暗暗為自己剛剛的話心驚,什麼時候起,自己竟開始和他撒嬌了?
這念頭一閃過,甄十娘心裡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安。
褚大夫名叫褚榆,是大周有名的神醫,年輕時曾因成功地控制了一場大瘟疫而深受先帝青睞,因其誓死不肯從仕,被先帝首開先例封為五品遊醫,和太醫院使一個級別,因年齡大了,這些年一直隱居在百泉,這次因七皇子有病,萬歲下旨也把他請了來。
“老師以為七皇子病情如何?”見褚榆從七皇子的病案中抬起頭,院使將大人問道,“學生的方子可有毛病?”將太醫當初就是受褚榆舉薦進的太醫院,他們也算是半個師徒。
褚榆搖搖頭,“老夫診得也是痰蒙,這方子”他又皺眉看著手裡的藥方。
“是學生昨夜和沈夫人敲定的,老師看有何不妥?”將太醫謙恭地解釋道,回頭看了眼甄十娘。
“你就是熬阿膠的那個簡大夫?” 褚榆目光落在甄十娘身上,“聽說你曾經成功地控制了一場大頭瘟。”目光祥和,褚榆語氣中隱隱帶著一股傾佩。
對著這位白髮鬚眉的老者,甄十娘油然而生一股親暱,“先生過講了,是因季節不對,頭瘟是風熱邪毒,多發在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