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本少君只認識九玄。敖玄?是誰?”
紫風烙抬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浮現出嘲諷表情的臉龐。那上頭,有他陌生的容顏,卻有他熟悉的傲慢,那是曾經像一把利刃將他所有的自信與高傲砍個粉碎的尊貴與凜然。
只是還不完全還不是‘他’還不是那個讓他既愛又恨的‘他’!
天機忽然踏前一步墊起腳尖將唇湊到紫風烙的耳邊,彎起唇角輕聲細語:“若真有敖玄的話,告訴他,去死吧!”然後,在紫風烙目瞪口呆之際,像一隻血統高貴的貓兒般高傲的昂起頭施施然轉身離去。
紫風烙微張著唇傻傻的看著天機離去,薄唇一點點的滑開,終於撇過頭去噴笑出來。
“哈~讓小九去死嗎?成為人類後似乎真是可愛了許多啊~不過”
紫風烙停下笑看向天機離去的地方,黑色的發在空中輕輕的舞起,映出晚霞的鮮紅與金黃,落在身後的影子上蛇一般扭曲,衣袂翻飛間化為蟠龍張牙舞爪。
“這個詞一點都不適合你。小九,你啊,該是朵長在血泊中的黑蓮呢~”
華貴,孤高,卻也,殘忍而噬血!
天機慢慢的走著,努力的忍受著身後那銳利的目光試圖保持最完美最灑脫的步伐。當天機轉過迴廊確定那個人再也看不到他時,他猛的邁開腳步,就像他夢裡在彷彿永無盡頭的長廊上不停的奔跑一般瘋狂的跑著。身邊的景色飛快的朝身後掠去,風從正面撲過來揚起他的長髮鼓起他的衣袖,有種振翅欲飛的錯覺。然而他卻知道,自己飛不起來!那對應該很強壯的翅膀早在久遠之前就已經被血汙染,腐爛,崩壞,然後被人生生的扯斷。但是,是多久遠呢?上一世?上上世?還是當一切都還未開始之時?
過往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溯,白天灝的悲傷與孤獨,九玄的憤怒與痛苦,還有還有誰的絕望與無助,在空曠的宮殿中如斷了弦的琴聲孤獨的迴響在重複再重複的轉世中,回憶在沉澱;快樂在沉澱;而悲傷,也在沉澱,濃厚的,粘稠的,帶著血腥氣的,充盈了他的生命。
天機拼命的擺動著雙腿,身體朝前傾著像在追尋著什麼,當他看到那扇熟悉的門時,他加快了速度,用力的伸長了手臂然後猛的將門推開,衝了進去。
蒼瞑很是驚訝的看著如此失態的天機,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孩子已經風一般衝進他懷裡,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脖頸。蒼瞑被那強大的衝力撞的朝後踉蹌了幾步,一下跌倒在地。唇上傳來因為啃咬帶來的刺痛感,他皺起眉,看那孩子忽然抬起身體怔怔的看著他,然後,落下淚來。
蒼瞑仰視著那彷彿連自己都為這突然其來的淚感到驚訝而露出困惑表情的孩子,伸出手繞上他的脖頸,稍稍施力將那孩子重新擁入懷裡,輕輕的拍打著那單薄的背,愛憐的親吻那冰冷的臉龐,在對方的耳邊輕柔的低語。
“別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天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就像是長久以來堆積在心底的悲傷一下子衝破堤防噴湧而出,卻來的如此突然,如此倉促,讓他措手不及。蒼瞑的聲音在耳邊溫柔的響起,那原本應該會讓他覺得安心的聲音如今卻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慌亂,彷彿有什麼正在悄無聲息的改變,有什麼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有什麼正在慢慢的,慢慢的逼近,想要將他和與他有關的所有的一切整個毀滅!
第二日秭商帝和皇太后邀請張雍和蒼瞑密談。天機沒有去,因為他知道秭商帝和皇太后要談什麼。這次張雍不僅帶來了壽禮也帶來了開雲帝的手書,天機不用看也知道那裡面會寫些什麼。四國之中秭商國土面積最小,國力最弱,守護神族又已接近滅亡。開雲帝的野心如此之大,絕不可能只滿足於吞下天瑞,做為當初的盟國現在的獵物,秭商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尋求迴風的幫助,二是向開雲臣服。顯然現在秭商選擇了第二條路,既然已是定局,天機自然對這次密談沒什麼興趣。
“唉~”天機嘆了口氣,抬起頭百無聊賴的看天空中飛過的鳥兒。
“小九覺得無聊嗎?”
天機猛的從長椅上站起來,瞪視著眼前朝他緩緩而來的紫風烙。
“紫風烙!你幹嘛老纏著我?”天機有些惱火的低吼。
“敖青。”
“什麼?”
“敖青,那才是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知道!”天機猛的拔高了聲線,“不管是敖玄還是敖青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天機!”
紫風洛,或者說是敖青,靜靜的看著那努力的在否認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