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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直就是我,一直就是我。”他突然說了這麼兩句話,然後問我:“你難過嗎?”

我實話實說:“我難過。”

他搖搖頭,轉身消失在大路的盡頭。

醒來,寬大的雙人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開心的時候,我喜歡拉一首曲子,柴可夫斯基的《四季》,一首能讓我整個人都安靜下來的曲子。一條憂傷的河。反覆拉這首曲子的時候,我的大腦行進緩慢的思考著。

瞬間心臟衰竭。發病率幾萬分之一。是什麼讓神選中了他?

是否有那樣的一道光,從天空直射下來,瞬間就把他攝走?

他現在在哪裡?是站在虛空的某個地方望著我嗎?他是否還記得我?是否還保有那些關於我的記憶?

如果還能重來一次,我不會再錯過。我不會再拖延,不會再無法啟齒,不會讓其它人阻擋住我的腳步。

葉明,我沒有過高的要求,我只希望能親口對你說,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然後再見。

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坐著,想著,拉琴。

我翻著我的樂譜,已經很久沒有拉過後面的曲子了。隨便翻到一頁,這曲子不算陌生,但是也好久沒碰過了。名字叫——《Gloomy Sunday》。

在綿長憂傷的音樂中,我可以走得很久。

我請了很長的假,呆在家裡,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有時候也一個人出去走走。

夏天快要到了,天氣早已轉暖,很多花開得正盛。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驚歎於自己竟然忽略了大自然的變化。

葉明。我們是要重新開始的。可是你卻不給我這個機會。你是帶著遺憾走的,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

葉明。我們曾經很快樂。我們曾經在生命中只保有彼此的位置。我們曾在彼此的懷抱中忘掉一切。

葉明。然而一切都在瞬間消失。

我一個人在寬闊無人的大路上走著,可是走著走著,卻發現身後似乎有一個人。

我回頭的時候,他就躲起來,我看不到他的身影。然而我向前走的時候,那個人依然跟在我身後。

我不禁有些恐懼。是誰?這樣一直跟著我,甩都甩不掉?

我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然而上車後卻發現後面有一輛計程車緊緊跟著我。

這人到底是誰?

我讓計程車開到家門口,進了家門,這下子他不跟了,但是依然在門口探頭探腦。

我有些不耐煩,叫來人讓他把門口那位請進來。

他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顯然受了驚嚇。

“誰派你來的?” 我問。

“我我”

“你不說是嗎?那麼我給公安局打電話。說著我拿起話筒。

“別我說,夜少爺”

我頓時呆住了。夜少爺難不成是自家人嗎?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

“我是楓少爺公司的人,是楓少爺讓我跟蹤你的。”

我哥?他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他為什麼讓你跟蹤我?”

“我也不太知道他只說聽到你拉什麼‘自殺聖曲’,不放心你”

的確,前兩天我在屋子裡拉琴,心血來潮拉起了《Gloomy Sunday》,著名的自殺聖曲,有一百多人因聽該曲而自殺。我拉琴時根本沒意識到這些,只是隨便找了個曲子,然而景楓卻給當回事了,還派個人跟蹤我,怕我自殺。可是,他對音樂根本一竅不通,要是能知道是什麼曲子才怪。

“我不相信。他根本不懂音樂。”

“真的,我有證件”

“拿來給我看。”

他掏出證件,果然是崔氏集團的。上面寫著“保安部 許建昌”。

我鬆了口氣。

“對不起,嚇著你了吧?”

他揉揉脖子,“沒事。”

“你回去吧,”我對他說,“不用跟著我了。回去告訴我哥,就說我說的,我是不會自殺的。”

那人笑了笑,笑容倒是很誠摯,“以後有什麼我能效勞的,請夜少爺儘管說。”

我點了點頭,讓他離開。

許建昌走後,我想了很久。

我讓景楓擔心了。一連幾個星期躲在屋子裡不出來,又不停拉什麼“自殺聖曲”,難怪他會擔心。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