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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聲,“秋音。”

他們相識?

時鈴猛然想起來,這個紀王嘴裡的“秋音”,原來她見過的,怪不得她覺得她這麼熟悉。

就是她去紀王府還屋契的那一天,朱老太太讓她去書房拿的那幅畫像,畫像上的女子就是秋音,是朱老太太給紀王說媒的那個女子。

顧秋音——顧融的妹妹。

時鈴瞪著紀王,秋音撲到他的懷裡啜泣,邊哭訴,“我哥死得好慘,如果不是他今天來皇城提親,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紀王蹙起眉,任秋音撲到他的懷裡,他的眸子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時鈴。

等到秋音哭得消停一些,他一聲不吭拉開她,隨後向時鈴走來。

時鈴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毫不畏懼地盯著他,手緊握成拳。

他走到跟前來,看她咬著牙的樣子,低啞地開口,“時鈴”

難得他像是想開口安慰她的樣子。

可是時鈴冷冷瞪著他,突然揚起手,沒有猶豫地重重一巴掌甩向他的臉。

啪——

紀王的頭偏向一邊。

這力道大得連時鈴自己的手都疼痛難忍。

所有人大吃一驚。

雪漾被嚇得捂住嘴巴,秋音頓了一下跑過來,大叫,“你瘋了嗎?!”

她不知道她哥顧融為什麼會喜歡這個女人,可是她第一眼看見他,就註定不會喜歡時鈴。

時鈴倔強地揚著頭,衝他扯出一抹冷笑。

他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她看不懂,可是當他的屬下上前一步來的時候他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退下。

時鈴瞪著他,強迫自己忍不住發拌的身子穩下來。

他像沒事發生一樣,淡淡地開口,“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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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鈴冷笑著,可是她臉上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她生生壓著心底裡太多的情緒,想要恨想要怒想要哭,這些情緒到了臉上,都化作了苦澀怨恨。

“他死了,你滿意了?你開心了?”

紀王的臉微微抽動著,面對她的嘲諷,沉默。

時鈴眼圈終於發紅,可是忍著沒有哭,“我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她冷冷丟下這一句,轉身要離開。

雪漾從後面追上來拉她,小聲地說,“縣主你不看一眼顧公子了?”她們出宮來不就是為了看顧公子的嗎?縣主也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到了這時,時鈴卻咬著牙搖頭,“我不看!我要一輩子記著這恨!”

紀王冷聲對他的手下開口,“護送時鈴縣主回宮。”

“是!”兩名屬下領命。

時鈴卻猛地回過身來,衝紀王怒道,“他們敢跟著我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紀王的臉一沉,蹙緊眉,沉寂片刻終於做了個手勢,示意兩名部下不必跟了,只是一直盯著她清瘦的背影,直到消失。

————————

顧融的後事,是紀王辦的。

顧融的父母遠在江南,一時接到訊息要趕過來也沒那麼快,顧家只剩下一個顧秋音和一些下人。

秋音還年輕,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一個人又傷心又惶然,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時鈴沒有去。

“我沒有臉去見他。”她一整天都呆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著天花板發呆。

雪漾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晦澀滋味,可她還是勸著,“縣主,你再想想吧,今天是弔唁的最後一天,你要是真不去,往後的年歲想起來,你得多恨自己?”

時鈴木無表情的樣子,轉過頭,沒有理會雪漾。

雪漾看天色不早,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她太瞭解時鈴,時鈴自己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讓她改變主意。

等到雪漾走出去,時鈴終於忍不住,眼角流出一滴淚。

她不是想去,她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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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去見顧融,她現在光是想起他就已經受不了那種疼痛,她真怕去了,她會當場死掉。

如果是死掉也便好了,偏偏要承受這種痛苦繼續活下去。

她甚至怨恨上天為不讓死掉的那個人是她,讓她死,換顧融的命,她死一千次都願意。

最終,時鈴還是去了,在雪漾的攙扶下。

她知道顧融一定想見她最後一面,她不想讓他死不瞑目。

顧家的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