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真是多事之秋。為了避過袁昊派來看守玉安宮的耳目的注意,多日來小心謹慎的蕭家暗衛暗淨,卻恰在此時有了動靜。
採禾十分有眼色地將殿裡的宮人引了下去,牢牢地看著玉安宮的宮門,而在她一瞥之下,見著一個著宮中最低等宮女的灰藍服侍制服,容貌普通之至的宮女,手裡捧著盆不知名的藍色花朵,走進了淑妃蕭靜嵐的書房,她忙低垂了眼睫,面容一似不曾見過人的平靜。
暗淨走進書房,將花盆隨手放在了桌上,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屬下見過大小姐。”
蕭靜嵐揮手讓她起身,淡漠地嗓音響起:“喜順可查出了什麼?”
暗淨低頭回道:“首領在乾正宮裡一番探查,打探出皇上昨夜裡見了秦翰,著他任康福長公主和親隊伍的正使。並給他傳了密旨,命他在北疆查探蕭家軍的情況以及侯爺在北疆的人望。”
蕭靜嵐低低開口:“皇上查探完情況之後,恐怕就會尋了錯處,奪了父親的兵權了,只是他選中的人,竟是秦翰麼。”151MP。
暗淨接著道:“首領說,秦翰面有惶恐之色,未必會甘願成為皇上手裡的尖刀。”
“袁昊身處權力巔峰,手握大齊萬千百姓的生死榮辱,卻太過多疑,不肯將手中權力分出一點給予身邊重臣,秦翰若是個聰明人,他是得惶恐,袁昊讓他乾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能要了他秦氏一族的性命。”對於蕭靜嵐直介面呼皇上名諱,暗淨一派坦然,毫無緊張之感。
“袁昊對蕭家的忍耐到了極限了,你離開之後,告訴喜順讓你行事小心些,最近避開袁昊的安排,免得落入了袁昊手裡。”蕭靜嵐纖長食指輕敲桌面,對著暗淨囑咐道。“你也要注意行事,給將軍府裡傳封信,讓寧將軍想法子將祖母和母親送到北疆,京裡留下替身就行了。”
“是,屬下告退。”蕭靜嵐吩咐完之後,暗淨行禮退下。
伏波將軍府裡,寧景辰看完訊息之後,將紙條丟在了炭盆了,燒成了灰燼,隨後帶著心腹出了府,直奔蕭家別院而去。
原來,自當日鎮北侯府的崔老夫人和秦夫人到了別院,與從宮裡微服而出的蕭靜嵐見了一面後,又因為袁昊派禁衛軍到蕭家一通搜捕,崔老夫人心中慍怒,便不再回鎮北侯府,而在別院了住了下來。
寧景辰到的時候,崔老夫人正滿面笑容地和俏麗活潑的丫鬟們玩著葉子牌,而之前形容憔悴的秦夫人眉目也舒展了許多,顯見這幾日裡,她們過的還不錯。
坐在崔老夫人對面的秦夫人,最先見到了寧景辰,她歡喜地道:“母親,阿辰來了。”15974847
崔老夫人將手裡的牌扣在桌子上,對著寧景辰招手道:“阿辰快過來,瞧瞧祖母將她們殺得落花流水。”秦夫人本來都要將手裡的牌推了出來,聽了崔老夫人的話,知道老人家這是要先玩個痛快,只得按下心中焦慮,面上帶著笑意,陪著崔老夫人繼續玩了下去。
寧景辰對著兩人團團行了禮,便走到崔老夫人身後,瞧了她的牌面一眼,又看到對面秦夫人的眼色,便含笑幫著崔老夫人贏了一局,之前一直不曾贏過的崔老夫人更是開心了,直拍著寧景辰的手叫乖孫。
秦夫人趁勢命人收了牌,扶著崔老夫人,笑著勸道:“母親,您坐得時間久了些,需要走動走動,舒絡筋骨,兒媳扶您走走。”
崔老夫人面上的笑容雖還在,眼神裡的笑意卻全數消失了,對著寧景辰道:“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怕什麼呢,走,去暖間裡說話吧。”說完,長嘆息一聲。
打起了精神之後的崔老夫人,身上自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寧景辰低聲將蕭靜嵐從宮裡傳出的訊息告知二人。秦夫人一時又急又怒:“嵐兒這孩子在宮裡的日子可要怎麼過,皇上這是要逼死我們鎮北侯府嗎。”
“坐下,嵐兒穩得住,阿辰,你接著說下去。”崔老夫人知道蕭靜嵐既然讓寧景辰過來,必有後手。
“嵐妹妹的意思是您二位若再留在京城,恐有不妥,不如先去了北疆,京中留有替身,如此一來,縱然皇上真有什麼舉動,也不妨事了。”寧景辰解釋道,如果皇上真要發作鎮北侯府,只要將崔老夫人軟禁起來,鎮北侯蕭潛必不顧一切地回到京城。
秦夫人面上哀榮更甚,無論是女兒還是丈夫兒子都是她心頭的肉啊,若是按照寧景辰的話語,她們提早躲到了北疆,到時候,拿不到人的皇上還不是要拿嵐兒出氣,沒了家族庇佑的嵐兒,可要怎麼活下去?
崔老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但她更清楚,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