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公主,奴婢瞧著張大人在公主允了他之後,喜不自勝,奴婢懷疑張大人許是另有所圖。”
康福微微一笑:“不管他有什麼圖謀,只要與我們無害,我們儘可放心地用他,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況,以他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都數得著的,跟著我們進了北蠻,與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康福公主又將名單添添減減,一番修改之後,送回了玉安宮,在她們忙活著此事之時,袁昊在前朝也很是繁忙。
在大朝會時,袁昊將北蠻巫師一通斥責,便下了奪取他巫師之職的旨意,大齊眾官員自是贊聲吾皇聖明。而當這份旨意傳到北蠻使節下榻的驛館時,只見北蠻使節懷抱著可汗親筆所書的信件,隨著宣旨的內監一塊進了宮。
宮裡,大朝會已散,袁昊卻留下了鄭文遠、秦翰以及六部眾官員,所以,當北蠻使節將北蠻可汗親筆手書獻上,並請袁昊為他們北蠻親賜巫師時,殿中眾人除了秦翰,都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桀驁不遜的北蠻人,竟如此溫馴了。
袁昊滿意地頷首:“你們新的巫師人選已到了京城,朕既然允了你們可汗,自然言出必行,宣他上殿,朕親筆封他為北蠻巫師,賜冊文金印。”
北蠻使節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現在不僅他們的可汗人到了京城,連那顏大人都來了,他更不敢對可汗的命令有任何的置喙了,可汗所慮必比他深遠。
噹一聲聲宣北蠻巫師覲見的聲音響起時,殿中眾人中對北蠻瞭解不深的官員,都不屑地等著見這個所謂的北蠻巫師。
可是,當那顏一襲北蠻人最常穿的左衽皮裘,緩緩走進大殿之上時,殿中見到他的官員莫不驚呆了眼睛,一個個僵僵地望著他,有那等老成迂腐的臣子,更是在腹中喝罵道:“好個妖孽。”
那顏本不願來,他連自個族人的態度是崇拜還是憎惡都不放在心上,更不會在乎大齊皇帝的冊封了,只是都穆使勁地勸告,他被煩的睡不下去了,這才冷著張臉站在了大齊的殿堂上。
袁昊看清那顏妖孽般的容顏後,心中一震,暗暗思忖,都說國之將亂,妖孽盡出,北蠻竟出了這樣一位巫師,看來北蠻的氣數不會長久了。
將眼中所有思緒盡數攏在低垂睫毛之後,那顏斂去眸中所有情緒,深藍眼眸澄澈如初晴之碧空,不將殿中竊語之人的話語放在心上,右手放在胸膛處,對著袁昊微微俯身。因他畢竟是北蠻的巫師,也算是半個方外之人,袁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了他不行跪拜之禮的事情。
“朕聽說那顏巫師才是北蠻長生天選中的天命之人,如今在北蠻囂張之人不過是個冒牌貨色,是這樣麼。”袁昊對那顏和顏悅色地問道。
“是的,他一點都不懂長生天的意思,不是冒牌貨,而是根本就不是貨色。”那顏坦蕩地回道,但他實在太過坦蕩,反而讓袁昊噎了一下,這人思維實在詭異。噎過之後,袁昊及眾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蠻子講著一口流利的大齊話。
家一家重看。“幸虧吾皇英明,褫奪了那冒。。。。。。貨色的巫師之職,特親封你為北蠻巫師,還不快謝恩。”禮部尚書為了將功補過,急急站出對著那顏道。
“那顏的職位是得到長生天認可的,大齊皇帝的冊封,是順應了長生天的意志。”那顏慢條斯理地說道。
禮部尚書幾乎被氣了個倒仰:“那你來做什麼?”話一出口,就暗悔自己有點口不擇言了。
“來為我可汗求娶康福長公主。”一直表現的呆呆地那顏,在此話出口之後,瞬時鮮活靈動起來。
袁昊挑了挑眉頭:“朕聽說北蠻有個勞什子的長生天試煉,可有此事?”康福長公主和親事宜耽擱多日,袁昊心裡也有挺著急上火的,如今那顏主動提出,他偏要再冷上他一冷。
“是手鑄金人的試煉,皇帝陛下,我既然來到了大齊,自然就是要為康福長公主舉辦這個儀式。”那顏深藍瞳孔不解地看了袁昊一眼,如此簡單的道理,大齊皇帝為何偏要說的彎彎繞繞呢。
“你的意思是要在大齊境內,為康福舉辦儀式,這不符合大齊的規矩。”袁昊習慣了和滿肚腸心思的人打交道,如今遇到了一個直腸子到底的人,反而不太習慣。
“大齊皇帝您的意思是什麼?”那顏真的迷糊了,在北蠻舉辦儀式大齊人不放心,他主動跑到大齊的京城,皇帝又告訴他不和規矩。
“你一路親自陪著長公主的車隊,在車隊到達北疆之時,讓你們的可汗親自迎接,然後,在北疆邊界處舉辦儀式。”輾轉思慮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