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薄荷香,讓兩人的心情都倏然的輕快起來。
顧夜歌不知道,她附在伍君颺耳邊說話的姿態和他們輕笑的模樣絲毫不差的落進後面的江一昊眼底。
挽著江一昊手臂的女孩的興致由之前的興奮變得亢奮起來,作為美院的學生,不可能不知道這次畫展的高層次,且不說對人身份的要求,便是門票價格都嚇人,她能依仗江一昊進來,已是莫大的榮幸,偏巧,他竟然在剛才買下了那幅《八駿圖》,她一向不萌齊雲軒的畫,不過,齊大師的畫值錢卻是不假,他不是為她買又能送誰呢?
“一昊,你眼光真好,那幅《八駿圖》肯定還有不少人想買。”譚飄飄笑靨如花的崇拜著江一昊。
見江一昊似乎專心看著展畫不搭理她,譚飄飄又說道,“我很喜歡那幅《八駿圖》,謝謝你,一昊。”
江一昊將目光從畫上收回來,看著前面的一對身影,淳厚的聲音輕聲道,“那畫,不是給你的。”
他記得,她最愛國畫大師齊雲軒的畫,四年了,凡是出現在他眼底的齊雲軒真跡他都不計價格買下,只為,有一天能送給她。只是,恐怕,她已經有了一個有足夠能力和足夠心思為她收集齊雲軒作品的男人了。
將展廳都逛了一遍之後,顧夜歌忍不住的打了個小哈欠。
“親愛的老婆大人願不願意賞臉陪我一起去喝杯咖啡?”伍君颺微笑的看著顧夜歌。
“那就要看某人的誠意夠不夠了?”
顧夜歌的話音剛落,伍君颺忽的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笑道,“提供免費的‘移動溫床’讓老婆大人休息算不算夠誠意。”
好在他們處的位置離門口不遠,他抱著她沒幾步就走出展廳走進電梯裡,不然她非得羞死。
伍君颺的跑車要開出的一剎那,一個畫展的工作人員氣喘吁吁的跑到他們車前,伍君颺按下車窗,目光略冷的看著來人。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顧夜歌小姐嗎?”
“我是。”
工作人員掏出一個簽收本,送到顧夜歌的面前,“一位先生將買下的齊雲軒大師的《八駿圖》指名送給您,請簽收。”
這時,從墨畫軒門口三個工作人員將一幅掩裝好畫朝顧夜歌抬過來。
顧夜歌下意識的轉頭去看伍君颺,江一昊竟然將那幅畫送給她了?
伍君颺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啟車門,走到車尾,讓工作人員將那幅《八駿圖》放了進去。
見到畫被裝進車裡,顧夜歌簽下簽收單。
“謝謝!也請代我向那位先生說聲,謝謝。”
“呃,好、好的!”
工作人員明顯一愣,難道她和江先生不認識嗎?那緣何會送她這幅價格不菲的畫。
黑色的跑車開走後,江一昊才從墨畫軒的門口走出來,看著遠處的車尾。
夜歌,我曾想過千百次你收下我第一份禮物的場景,卻從未想過,竟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如此恬靜的幸福。
行駛的黑色蓮花跑車裡
顧夜歌靜默了一會,終於輕聲道,“君颺,你是不是因為我喜歡齊大師的畫,所以”
伍君颺明知道她想說什麼,故意問她,“所以什麼?”
“所以才收下《八駿圖》。”
他不缺錢,也不缺得到那幅畫的勢力,尤其這幅畫是江一昊送的,她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情看她簽收那畫,也許問出這樣的問題有點小看他的度量,可是,她沒有平常那些在戀愛中的女孩子那麼會說甜言蜜語,也不知道如何去猜測男人的心思,她不想他不高興,只得直白的問出來。
“呵”
伍君颺笑,笑她太低料他的心胸了,也笑她對他的在意,當然,多多少少是有點因她喜歡齊雲軒的畫,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她當初的話。
她,信緣。
他,也信。
既然《八駿圖》和她有緣,他怎麼會不成全。
“是麼?”顧夜歌問。
“我,信緣。”
聽到伍君颺的話,顧夜歌笑如粉桃,絲絲動人心。
東銀大廈第三十三層的東銀白金客戶專用咖啡廳
伍君颺特地要了陽臺某個位子。
清風吹拂,竹藤吊椅輕晃,咖啡醇香飄散。
顧夜歌坐在吊椅裡,看著對面優雅飲著溫水的伍君颺,“你常來?”
“沒。”
伍君颺放下玻璃杯,輕聲道,“聽單子說這裡的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