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下來容君臨才知道這是瞿正明的導師給他佈置的任務,到外地遊學的同時分析遊學的現狀、利弊以及提出相應的規範方案。
容君臨問他緊不緊張,瞿正明表示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出遠門,早在十歲那年他就被扔到離家很遠的州獨立生活過,後來是自己考回首都的,至今還是“自給自足”中。
瞧著瞿正明跟自己差不多的個頭、差不多的年紀,容君臨暗暗咋舌:瞿家的教育果然不一般。
一路相談甚歡,容君臨發現瞿正明比他想象中要健談許多,而且在外應該注意什麼這件事情上瞿正明給了他很多的指導,所以他對瞿正明的印象從“沒瞧順眼”變成了“瞧著順眼”。
兩個人就這麼變成了朋友。
容君臨的遊學生涯對他往後的影響非常大,他的數位恩師、他的多位好友、他的許多堅定支持者,都是他在這時候結識的。
容君臨就像蛟龍入海,比什麼時候都活得快活。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堅持的一些理念慢慢成型,帝國這一時期的開放、包容深深地打動著他的心,他想要把這種良好的氛圍擴大到每一個年輕層次、每一個行業、每一個州,他試圖用自己的方法叩開一扇扇封閉已久的門。
這種想法從那時候起就根植在他心中,同時他也跟好友、跟同齡人、跟年紀稍長的人一次次地說起它,並因此而凝聚了一批最早跟隨在他身邊的支持者。
在容君臨為理想而發奮的時候,他遇上了第一眼就“瞧著順眼”的未來伴侶秦桑柔。這個女人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他的想法,她聰慧而狡黠,又有著天生的溫柔體貼,容君臨正處於情竇初開的階段,很自然地就和她相愛了。
學業有成,愛情美滿,這時候的容君臨比任何時候都要意氣風發。
可正是這個時候,首都傳來了一個令他必須結束遊學生涯的噩耗:他的二哥容厲病故。
容君臨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肩膀上馬上就壓下了整個容家這個重擔。
大哥容恩握住他的手說:“三弟,我實在不是那個料子,所以我讓父親把你喊回來”
容君臨沒有拒絕的餘地,馬上就開始接受成為容家繼承人的訓練。在此期間他將秦桑柔帶回家中,向父母坦承自己的愛情。
容爹和容母很快就接納了秦桑柔。
容君臨也是挺久以後才知道瞿正明也回了瞿家,而且已經穩坐繼承人的位置、陸續接手家族事務。
聽到這個訊息後容君臨立刻跑到瞿家拜訪瞿正明。
瞿正明被突然到訪的容君臨嚇了一跳,但在以前的往來中也知道容君臨的脾氣,所以他馬上就和容君臨進入了敘舊階段,並且大方地將自己大部分經驗告訴容君臨。
容君臨最喜歡瞿正明這種冷麵熱心的人,這讓他想起了他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面的二哥。
他和瞿正明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直到太陽漸漸西沉才驚覺時間不早,連忙站起來道別——這個時候的容君臨還是個毛躁的年輕人。
容君臨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以後有過這樣一番談話——
有位瞿家長老對瞿正明說:“你這麼幫他,對將來不好。”
瞿正明說:“帝國不應該是個人的舞臺。”
瞿家長老說:“你們的觀念相差太遠,遲早會分道揚鑣。”
瞿正明說:“雖然觀念不一樣,但我們的本心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嘗試不同的方向、走不同的道路而已,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真的能夠在終點會合也不一定。對於帝國而言多元化才是最佳的發展趨勢,他很有天賦,這個時候幫他一把讓他少走彎路,對他有好處、對帝國更有好處。你看著吧,不消五年,他的名字就會傳遍整個帝國。”
瞿家長老沒再說話。
瞿正明的預料沒有出錯,四年之後,容君臨的名字就響徹了帝國。
當然了,他的預料還是有點偏差的,因為他沒料到自己同樣也揚了名,與容君臨並稱“帝國雙星”。
容君臨這個人從來不掩飾彼此的友情,在許多場合都沒有避忌過他們是至交好友這件事,因而只要容君臨名字出現的地方,瞿正明三個字或多或少也會被提及。
瞿正明對這個情況並沒有太大的感觸,他身處軍方,這個體系對民眾支援率倒不是很看重。只不過容君臨的真摯還是打動了瞿正明,到這一刻他終於將容君臨當成了真正的朋友,而不是一個預估對手——甚至敵對者。
這就是容君臨的長處,他擅長把人變成自己的朋友,他的朋友遍佈天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