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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在包間門合上的剎那,郝英傑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最近他出席了數不清的宴會和聚餐,就連在得知郝英才申請調動時也正忍著胃痛往喉嚨裡灌酒,剛剛為了制服郝英才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會兒根本緩不過來。

翻騰的胃腹清晰地疼痛起來。

郝英傑按著胃部慢慢地倚到身後的牆上,減輕身體的負擔。他的雙腿微微發顫,卻還頑強地站得筆挺。

憑什麼!郝英才憑什麼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

就因為郝英才放棄競爭,所以無論他怎麼努力、用麼費盡心思用盡手段,還是有人嘲笑他名不正言不順、還是有人將他貶得一文不值。

郝英傑用力握起拳往牆面狠狠一錘,重新支起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的軀體走下樓,驅車離開。

郝英才並不知道郝英傑的想法,他結束聚餐後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行駛。

郝英才依稀記得郝英傑小時候並不是這種性格的,那時郝英傑很黏人,尤其黏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實際上郝英才很厭煩也很厭惡那個奶娃娃,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看。

只是他這個人心腸不夠硬,被人稍稍一磨就心軟了。曾經他也勉強盡過哥哥的義務,勉為其難地照料過郝英傑一段時間。

後來?

郝英才咬上一口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後來郝英傑就被教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郝英才心裡那一點點兄弟情,早在郝英傑撒著嬌讓父親把他生母留下的東西一一譭棄時就被徹底抹掉了。

郝英才不介意父親再娶,也不介意父親給自己帶來幾個弟弟妹妹,但是他無法接受父親親手抹光他們一家人曾經有過的回憶。

終歸是活著的人比較重要,所以死去的人徹底消失也不要緊是嗎?

在郝英才心裡,那幾年他既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父親。

把那所謂的繼承人位置搶到手,會過得比較開心嗎?不會。

光是想到那種日子郝英才犯惡心。

那時候他就下定了決心:那個家他永遠不會再回去了。

他們有他們的幸福美滿,他也有他的海闊天空。

用力閉上眼睛,郝英才撥通容裴的聯絡號:“阿裴,你在家嗎?我想找你喝酒。”

容裴很快就回應:“過來吧,來書房就行了,你自己有鑰匙。”

郝英才調轉車頭駛向容裴家。

郝英才和容裴認識的時間很長,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說實話,郝英才很佩服容裴。這人似乎永遠不會失去追求的勇氣,也不會被任何挫折擊垮。呆在他的身邊,總覺得世上不會有什麼事能難倒自己。

如果沒有交上這個朋友,當初那場漫長的自我放逐恐怕很難看到終點。

郝英才在容裴家門前停好車,拿出鑰匙開門。

瞄著煥然一新的屋子,郝英才很是感慨。

相比以前的冷清,最近的容裴家似乎多了點兒人氣。容裴這人吧,總是能把別人照顧得很好,可輪到自己頭上時卻隨遇而安得叫人無法想象。

什麼都是湊合著過。

也許容樂棠、高競霆那夥人住進來也不全是壞事。

郝英才走上二樓的書房,推開門一看,容裴正靠在椅子上看書。

沒等他開口,一個奇怪的聲音就掐著嗓子發出警報:“敵人入侵!敵人入侵!”

容裴抬起頭瞅了一眼,平靜地說:“毛球,這不是敵人,是同盟。”

郝英才的目光落在容裴肩上,那兒站著一團雪白雪白的鸚鵡,羽毛潔白而蓬鬆,眼珠子烏溜溜、喙頭黃澄澄,站得筆直而端正,看上去非常聰明。

白鸚鵡瞪著郝英才片刻,很有禮貌地張開一邊的翅膀:“盟友你好,我是毛球。”

郝英才樂了:“這活寶你從哪找來的?”

容裴說:“鄭應武讓人送來的,說是為了祝賀我高升。”

郝英才瞅著白鸚鵡左瞧右瞧,嘖嘖讚歎:“這東西可不好找,鄭應武真是大手筆。”

容裴摸著下巴:“也許是想看我出醜?前幾天的八卦版有刊登他的最新照片,標題是‘海州小船王臉被抓花?或遭情變’。”

郝英才:“你倆還真是專注互損一百年。”

被容裴這麼一鬧,郝英才的心情也好轉了。

他走到壁櫥前拿出一瓶酒,熟練地拔開蓋子,給自己和容裴都倒滿一杯:“郝英傑不讓我去海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