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士們,看了看同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子桐,最後還是無語只是死盯著白玉鸞,希望她說些什麼,又希望她什麼都不要說。
可是白玉鸞還是說了。
第一聲是男子的聲音,聽到那一聲,兵士們條件反射的都跪了下來。那一句——
“子桐公主,你倒是裝的不錯,把白盔甲脫下來吧,悶壞了吧。”
男人們聽到熟悉的老大的聲音,跪下來之後才突然間意識到什麼,紛紛睜大了眼睛看著這背對著他們的女人,長髮飄飄,聽著她說著第二句,用了女子的聲音:
“以後都不需要偽裝了,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個女人。”
白玉鸞對全軍將士“訓話”的時候,陳江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想不進去,只是呆坐在軍中主帳篷之中,聽著那溫柔如水堅定如鋼卻是完全女人的聲音飄進來:
我,白玉鸞,的確是個女人,如大家所見。我,的確是陛下的玉貴妃,而非外界所想的眼線。我,的確被誣陷後離開了上都,去了寧水,一年後回到宮中,以秀女歸璇的身份。有關我的很多故事,誠如罪天子三則中所講,但那只是扭曲的片段。
我,白玉鸞,一直都是你們的老大,不管我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我是將軍還是妃子,不管你們否認也好接受也好。
我是玉將軍。
能夠原諒我這情不得已的欺騙,並願意追隨我回上都的兄弟們,請站在左邊。
不能接受我的身份,不願意和我再一路同行的兄弟們,請站在右邊。
左邊的兄弟,白玉鸞欠你們一聲對不起,多說無益,我們戰場上若是還有機會並肩,我會盡我所有,保你們不死不殘不敗不降。
右邊的兄弟,白玉鸞也欠你們一聲對不起,請各位就此忘懷,尋找你們自己的道路去。如若還有一分情義,便是不要將我歸營的秘密洩露出去。
謝過。
一番話結束,沒了聲響,陳江按耐不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帳口,韓若生和子桐兩個人十指相連面目相同的肅穆。
慢慢的,有人向左走去,有人向右走去。
這個時侯,沒有人能替他們作出決定,玉家軍,從來只遵從自己的意志。
以前,這意志是白玉鸞。現在,全全在他們自己。
半分鐘後,結果鮮明,五五分開,如同兩個方陣。
玉家軍千人陣營,瞬時減到了五百。
白玉鸞只是淡定的笑笑。“留下的,謝了。離開的,好走。”
那離開的男人們,一個個走向營口,默契的脫下盔甲放下兵器,即便是走,也是有義氣的走,不帶走玉家軍那寶貴的戰備物品。
白玉鸞轉身看看露出半個腦袋的陳江,“陳副將如何決定?”
陳江半響說:
我不想這一生最光榮的記憶就是聽命於一個女人,但是——
我甘願聽命於白玉鸞。
白玉鸞也沒有廢話,“進賬議事。”
大帳裡只剩下四人,白玉鸞一挽頭髮坐在主帥的位子上,如同往昔一般說著:“各報軍情。”
陳江被這熟悉的利落感染著,終於也不再做作的擺姿態,走到地圖前,一指天兵大營,“我方將士五百,對方已知將士兩千,敵眾我寡,地形上也是對方佔有優勢,加之某些特殊原因,敵人對我們的作戰方式,也就是玉家兵法甚是瞭解,情況對我們不利。”
“天兵一號人物瞬妃是先皇的妃子,家中勢力龐大,後因觸動了靖南王家系中皇后的地位被滅了九族,攜幼子龍天桐出逃,潛藏南邊二十年招兵買馬積聚勢力,利用白將軍家中奶媽的身份之便,有機會研究了玉家兵法,並一直利用著我——”
白玉鸞說的行雲流水,彷彿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可是韓若生知道,子桐知道,任是誰在此局中,怎會無動於衷?她不過是大局為重,故意裝得不介意。
“細節不講,若生,說說你這邊對天兵的觀察。”
“是。天兵一直在韜光養晦,利用苓老將軍二千兵卒和靖南王殘軍消耗陛下西邊隊伍的實力,現在陛下所帶領的西征軍已經進入疲倦期,正是歸心似箭,昨日陛下已經正式撤退,領軍東歸。天兵一直按兵不動,但是我們偵察到,他們早有大批兵力以小股人數不斷北上,轉移兵力,似乎並不想與玉家軍糾纏,而是急於回朝。”
“他們最開始的目的不過就是捉我,和玉家軍對上會白白消耗他們的兵力,瞬妃才不會做這樣吃虧的買賣。”白玉鸞又轉向子桐,“百姓對罪天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