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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當然,這些說法,因為不能廣為流傳,所以只是在人們的內裡某個小角落亂躥。

最後,官方和民間統一的說法是,玉將軍是神人下凡,現在完成使命,迴天庭述職去了。

於是玉將軍的神話故事起於喉心玉石,終於仙人昇天,也算是圓滿。

只有龍嘯桐一個人,知道,這一切都和神話無關。

不過是凡人的慾念和錯誤罷了。

玉將軍為什麼失蹤?如果告訴天下,說玉將軍失蹤是因為天子輕薄,這樣的理由,有人會信嗎?

可是龍嘯桐信,併為此懺悔不已。

他很少承認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而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的錯了,不是因為錯的人,而是因為錯的時間地點。

可是人身體里居住的那頭野獸,一旦被挑撥起慾望,又怎會再聽理性說一句話?

如果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那又會如何?龍嘯桐閉目沉思,那決絕而去的女子飄搖的黑色長髮和沉重的盔甲在月光的影子中搖曳消失,留下他一個人拍打水面和記憶,心是一圈圈的蕩起漣漪,升起白霧。

一切都不清晰了。

他可以讓全天下來找她,讓她無處可逃,可是,這就是他要的麼?

一個被自己逼上絕境的人?

那時那刻,恐怕無論是作為玉將軍還是白玉鸞,她都再沒有回頭的可能性。

你叫我怎麼辦?白玉鸞?

龍嘯桐緊緊地皺眉,不知此時他與她的眉頭,誰皺的更緊一些。

漂亮的劍法流連而過,桃花如三月飛絮般絕美風塵,一個老尼姑卻皺緊了眉頭,在她最後一劍用力刺向樹幹的時候靜默擋在她面前。

白玉鸞手一抖,劍在理她幾寸的地方猛地轉彎,整個人踉蹌,胸口狠狠撞擊在劍柄上,那觸感,竟然她想起幾天前被扣入的那個火熱的男人的身體。

用力搖頭,老尼姑的聲音響起,“心不靜則氣不平,氣不平則劍不靈,你心中有紅塵萬千,拿這自然生靈出什麼氣?”

白玉鸞看著滿地桃花,低頭不語。

“從小到大,你都是心靜如水清清透透的,真是女大不中留,讓感情絆住了腿腳,無所適從了嗎?告訴奶媽,對方是什麼人?”

白玉鸞輕輕搖頭。

其實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總共相見不過三面,卻如何彷彿前世就約定好了一樣,今生一相逢就乾柴烈火,至死方休?

還是她這個忘記自己是女兒身的大將軍,被男人的身子輕輕一點撥,就變得下賤不堪了?

本以為冰清玉潔,難道骨子中是個蕩婦?

奶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說,“二十年來讓你征戰沙場磨滅了你太多的女兒天性,偏生你本是女媧娘娘的美玉,無論怎麼遮掩都藏不住光輝。如今世上再無人知道你的女兒身,只有我這一個隱遁世外的老尼姑還記得你當初是如何惹人愛的小閨女,玉鸞,你是為此事而煩惱不是?”

然後輕輕一點,讓白玉鸞徹底愣住,“還是,你已經想變回女兒身?”

馬上否認,卻遭遇奶媽明澈的眼,低頭看著芳菲遍地,如同自己那征戰多年被刺得傷痕累累的心。

“玉鸞,你也聽過喉心美玉的傳說吧?”

“當然,那不過是父親命人傳出去的,給我戴玉石找個藉口,這樣就沒有能發現我沒有喉結。從小鍛鍊我用男人的聲音說話,也是這個道理。父親的苦心,我怎麼會不知。”

“這只是原因之一,玉老將軍怎會是那樣不通情理的人,斷然不會只為了玉家兵法而斷送女兒一生的幸福的,將你當男兒來養,其實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

“你跟我來。”

尼姑帶著白玉鸞走入她無數次來過的尼姑庵,一路上了後山,再無對話,白玉鸞心裡七上八下難以平復,二十年來女扮男裝她只當是家族使命,未曾想到居然還有別的原因。

爬上後山,尼姑站好,說,“玉鸞,記得你從小上山習武,我就不准你來後山山洞。”

“您只說是先人靈位在此,我女兒身男人裝褻瀆神靈。”

“那是騙人的鬼話。”尼姑看了眼她,“進來。”

白玉鸞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尼姑走了進去,那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石洞而已,看上去並無蹊蹺,七繞八繞到了盡頭才有一扇石壁,顏色與石洞本身不大一樣。

通曉戰事的白玉鸞當即意識到,這是有人後加的。

無論這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