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嬋玉臉色微微一變,笑容不減:“跳舞又不難,莫婕妤若是羨慕自己去找舞師去學也不是不可。”
莫婕妤掩嘴輕笑:“這跳舞啊也是要有天分的,我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穿著羽紗就跳了。”
這麼明顯的諷刺其他人要再聽不出就是傻子了,不過宋嬋玉這回笑容都沒僵一下,慢條斯理回道:“莫婕妤還真是有自知之明,跳舞確實要有天分,像你這樣的再學也怕是學不好了。”
莫婕妤一訕,宋嬋玉從她身邊翩然而過,坐上右邊第二個椅子,屁股剛坐下就見一個嬤嬤走來笑道:“宋妃娘娘,對不住,這兒是留給賢妃娘娘坐的,您的位置在那。”說著指了指隔了兩個座位的後面。
宋嬋玉眼皮都沒抬一下:“這兒規定誰坐哪了嗎?”
“嗯這倒沒有,不過都是按品階順序來定。”
宋嬋玉發出一聲冷笑:“前面兩個位置就是寧貴妃娘娘和賢妃娘娘的位置,以我的品階,坐這兒怎麼就不可以了?”
嬤嬤臉一白,忙道歉:“以前都是賢妃娘娘坐在這兒的,所以老奴也按著這個來了,是老奴逾越了。”
“以後記著就好。”宋嬋玉倒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嬤嬤灰溜溜敗陣下來,溜到暗處稟報道:“德妃娘娘贖罪。”
薛素畫微微勾唇:“無事,你下去罷。”
“謝德妃娘娘。”
薛素畫站在後廳簾子後,藉著簾子的縫隙往外看,眼眸閃爍興奮的光芒,宋嬋玉,居然有點手段,不過這樣更好,沒腦子的女人自己贏了也沒成就感。
夏綰綰當然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心裡的疑惑愈來愈深,沒有理由的她就覺得宋嬋玉很怪!
宋嬋玉雖然貴為妃,可畢竟是剛入宮,人都有欺生的本性,先前還是在私下談論她昨晚的事,說著說著竟然笑出聲,還有人朝她這兒看。
莫婕妤因為剛才的事心裡有些疙瘩,現在見其他人也議論宋嬋玉,心裡高興地不忘添一兩把火。
宋嬋玉始終沒再多說話,就彷彿沒聽見一樣,倒是她身邊那個陌生的小宮女臉上盡是憤然之色。
寧貴妃和賢妃也都到了,薛素畫才出現,寧貴妃對宋嬋玉沒抱好感,原因就是宋嬋玉長相不俗,手段也有,還有宋家做靠山,怎麼看都對她危機重重。
這是宋嬋玉封妃後第一次參加聚會,她秉承少說少錯原則,基本不開口說話,薛素畫見狀笑著柔聲問道:“宋妃妹妹可是不習慣宮裡生活?怎麼話都不怎麼說呢?”
宋嬋玉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她最討厭就是薛素畫這樣自以為自己是女主人的姿態,於是回道:“我過的很好,這兒以後就是我的家,我怎麼會不習慣這兒的生活。”
薛素畫笑容如春風拂面:“如此甚好,我倒怕宋妃妹妹因為皇后娘娘歿了緩不過勁兒來,不過見妹妹很好適應,我也就放心了。”
薛素畫果然是高手,沒兩句話就說到重點,你宋嬋玉不是表現的很姐妹情深嗎?你堂姐還沒死幾天你就說過很好,敢情以前都是演戲?
寧貴妃也淡淡地笑道:“以前那些剛進宮的妹妹總有段適應過程,想家想父母,看來宋妃並沒這些牽掛。”這話更嚴重,直接暗指宋嬋玉沒良心,旁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宋嬋玉暗惱自己不該逞強和薛素畫對著幹,她不留痕跡瞪了薛素畫一眼,說道:“兩位娘娘言重了,嬋玉不過是不喜歡把柔弱露出來博同情,難過的傷心的當然是留在被子哭,總不能見著人就說自己想家想父母吧?”
寧貴妃意味深長道:“看不出宋妃倒是個聰明人。”
宋嬋玉扯唇笑:“貴妃娘娘過獎。”
“可有時候聰明總被聰明誤,宋妃妹妹,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薛素畫問道。
宋嬋玉順勢接話:“那也比自作聰明的好。”
薛素畫笑看過去,宋嬋玉也回望她,兩人都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可不是麼?皇上最近事務繁忙,宋妃妹妹若是想跳舞給皇上看,還需等段時間才行。”許是宋嬋玉激怒了薛素畫,她一改往日溫婉賢淑的模樣,說的話句句狠毒。
宋嬋玉也不是吃素的,淡淡道:“皇上當然以國事為重,不過昨晚皇上已經欣賞到了還誇我跳的不錯,德妃娘娘要想表現還真是要學段時間。”
薛素畫目瞪口呆,這女人真是沒皮沒臉,一路下來居然不見絲毫膽怯,還把昨晚的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了說出,真是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