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詔帝駕崩,北詔內亂,屏淑儀還是接了這旨吧。”
屏淑儀慘笑,笑聲尖銳刺耳,她笑出了眼淚仍止不住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父王駕崩自己就成了喪家犬被宰殺,絕望和憤怒湧上她的心頭,她恨自己真心付出,太大意沒留後路,結果死在了她曾以為最愛自己男人的手上。
萬德全用眼神示意讓端東西的小太監上前,屏淑儀卻看出他的用意,壓抑住自己的恨意道:“皇上不來,我不會接旨。”
萬德全扶額,小姑奶奶現在還鬧什麼,皇上不正是因為不想見你才不來的麼,若真要用強,你一小女子也反抗不了啊。
屏淑儀像知道他所想一般,繼續道:“轉告皇上,我有個驚天秘密要告訴他,他不來定會後悔一輩子。”
齊睿聽見萬德全的稟報,冷笑一聲,扔掉手裡的書:“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能讓朕後悔一輩子。”
萬德全遲疑,他實在說不出口屏淑儀之後的瘋言瘋語,他還想多活幾年啊!想到這兒他又繼續勸道:“老奴看屏淑儀不像說假話,皇上不如”
齊睿沉吟,也罷,嬋珺的死總要跟她算個明白,讓她知道,不是自己狠心不念舊情,而是她貪心太大自食惡果。
屏淑儀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嘴唇皮裂開,彷彿一下老了十歲,妖嬈嫵媚的鳳眼呆滯無神,直到一聲高唱“皇上駕到”,她才猛地被驚醒,眼珠轉動幾下。
眼前出現一雙玄色靴子,她慢慢抬起頭,映入眼前的正是齊睿,面無表情只是冷冷注視著自己,屏淑儀突然淚如泉湧:“皇上”
齊睿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萬德全護主心切怕屏淑儀激進之下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於是裝沒看見齊睿的示意偷偷低著頭退到一旁。
“萬德全,你退下。”
看這架勢談話內容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萬德全只好退下,卻站在門口不離開一步,裡面有什麼動靜就能第一個衝進去。
“你有什麼就說罷。”齊睿淡淡開口。
屏淑儀伏在地上痛哭:“皇上,從我來南夏就把這兒當成我的家,如今我父皇不在了,皇上為何這麼狠心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齊睿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不過不是動容而是怒容,“北辰屏,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嬋珺的死你敢說跟你沒一點關係?”
屏淑儀呆在那兒手腳冰涼,喃喃道:“我我”
“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齊睿心情複雜,負手看窗外蒼穹零星點點。
“我那是愛你啊皇上!”屏淑儀呆了半天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皇上,我沒想讓皇后死,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啊。”她邊哭邊說,還跪著挪到齊睿腳邊,扯著他袍腳伏地痛哭。
齊睿冷冷看著她表演,走開幾步,不讓她碰自己:“做了南夏皇后,與北詔裡應外合這才是你真正目的所在。”
無視屏淑儀絕望震驚的樣子,他走到門口回望道:“這結果與北詔帝駕崩沒任何關係,言盡於此,你想通與否都不重要了。”
“難道你后妃出牆也不重要了嗎?”眼見齊睿要走,屏淑儀情急之下大喊出口,看見齊睿猛地轉頭,眼中閃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她心裡居然掠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很快她就笑不出了,因為齊睿掐著她手腕,一副要吃的她的樣子,屏淑儀止不住開始發顫,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再說一遍!”齊睿臉色鐵青,聲音還算平靜,若是熟悉的人在場,一定會知道這是他生氣到極致的表現。
屏淑儀疼的直抽氣,可齊睿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仍在地上:“你自己問溫如墨去吧。”
齊睿死死盯著地上那方手帕,恨不得看戳兩個洞,雙眸暗色微微抿唇,他大力甩開屏淑儀,疾步走出去,一開門看見門外守著內侍宮女都如同驚弓之鳥縮縮脖子低下頭,他臉色愈沉:“回宮。”
是夜,夏綰綰正在房內看話本,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她詫異地喊了聲“進來”,茗妝神情焦急探了個頭:“主子,大事不好了。”
夏綰綰很少見茗妝喜怒於色,她忙站起身:“怎麼了?”
寢宮後門耳房內,夏綰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地上跪著個抽泣的宮女,她是溫如墨身邊最得信的大宮女可人。
短短一個下午居然發生這麼多事,溫如墨被暫時軟禁在寢宮,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先見之明,表現的異常鎮定,偷了個空就讓可人溜出來找夏綰綰。
可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