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敘述今日的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她沉浸在自己的敘述中,並沒發現當她說到差一點踏入圈套的時候,東方曄溫柔的臉上寒意乍現,他微微眯起了眼,射出冰冷的殺意。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和蘭惜和沈逸之前的恩怨,卻連累了蘭惜的孩子。”這是流雲心底解不開的結,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更有一種難以釋懷的痛。
東方曄眼底閃過精光,流雲為什麼在意那個孩子,他心中是有幾分瞭然的,那日夜裡流雲發燒時的囈語他記得清楚,他沒有開口問過她,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會等著流雲親口告訴他那些秘密,所有的一切。
“那個孩子,縱然出生,也不過是謀寵謀權的工具罷了。”東方曄低聲地安慰她,“更何況,要不是他們設計你,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對你那個妹妹來說,她的孩子不過也只是固寵的棋子而已。”
這些話流雲心裡都很清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從東方曄的口中說出來,讓她有一股被人諒解的信任感,她任由自己任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今晚累極了,只想尋找一個寬厚溫暖的擁抱,只要今晚就好,讓她放肆地享受著他的寵溺和愛護,她同自己保證,到了明日她又會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沐流雲,她不會自憐自哀,不會自我厭惡,她會重新振作起來。
“更何況,她到底還是嫁給了沈逸,不是麼?”若是東方曄的反擊,必定將蘭惜打擊地翻不了身,又怎麼會讓她如願嫁給沈逸,即使不是嫁給他為妻,卻也是到底嫁給了他了不是麼?
“是啊,她到底還是嫁給了沈逸了。”流雲呢喃了一句,微微閉上了雙眸。
她沒有告訴東方曄的是,讓蘭惜嫁給沈逸,讓她在心愛的男人身邊看清楚他是一個怎樣冷酷無情的人,經過了這次的事沈逸心中對她又怎麼會沒有恨沒有怨,那麼驕傲清高的他被人逼迫到這般田地,那樣自以為是的他被一個弱女子如此算計,他又怎麼會忍得下那口氣,他又怎麼可能愛上蘭惜。
對沐蘭惜最大的報復,是讓她永遠地留在沈逸的身邊,卻永遠地得不到沈逸的心。
她太瞭解沈逸了,那個陰沉冷酷的男人,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再多的溫情和付出都感動不了他,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背叛過他人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寬恕,他從來都不是寬容的人。
“其實,想要杜絕沈逸娶你的心思,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在聽到流雲提及沈逸的不甘心和不放手之後,他淡淡地對懷裡的女子說了一句話。
流雲伸手掩住他的口,倔強地咬唇:“我想再試試看,能不能憑著我的努力,扭轉自己的命運。若是真的阻止不了,你再幫我,好不好?”
這已經是流雲能說出的,最示弱的話了。
她從來都是堅強而驕傲的,她不願意對任何人示弱,也不願意向任何人祈求幫助,即使是東方曄。
她希望他們之前的關係是平等的,沒有任何一方處於弱勢,如果有一天,她想要他的幫助,那必定是她看不到希望,或是被一堵牆完全地擋住了去路。
“好,若是撐不下去了,就來找我。”這是東方曄給她的承諾,也是他對她的理解和信任。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卻因為一些事而緊密地聯絡在了一起,他們甚至毫無根據地信任著對方,默契地連他們自己都驚訝不已。
“北邊的戰事怎麼樣了?”算這日子,東方曄上次離開已經是十幾日之前的事了,“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回來的?”
“過去的時候正好打了一仗,暫時應該不會再打,暗衛給我傳了訊息,我不太放心你,所以就回來看看你。”他沒有告訴流雲,他是先得到暗衛的訊息放心不下她,才會派人暗中煽動敵軍進攻,來了個前後夾擊,打得敵軍潰不成軍,撤兵後退好幾十裡,他才有了空隙趕回來看她。
“我沒事,我能處理好。”流雲忽然想到了什麼,坐起身子,認真地問道,“對了,你們軍中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吳徽的人?”
東方曄眸色一閃,點了點頭:“你認識他?”
“你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想騙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流雲抿了抿唇,繼續說道,“這個人是涼國皇室的私生子,我不清楚他自己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這是個隱患,若他先被涼國的人找到,很可能就會洩露你們軍中的事。”
這便是比別人多四年時間的好處,前世的時候她可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