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他們更注重的是強大,但是齊梓彥卻在意,他在意他的父皇常常望著遠處的蒼穹凝神,整個人恍惚地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他的精明睿智的父皇不該有這樣蒼涼的神情。
後來他知道了父皇的心結,關於那個叫做季夢嫻的女人,他在父皇的書房裡見到了那個女人的墨畫,他只能說在他見到過的那麼多的畫作中,只有她的筆墨能讓他驚豔,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的墨竹,訴說著無窮無盡的話語。
所有人都知道,宮裡有個我行我素的三皇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放蕩不羈,但是偏偏皇上從不約束他,甚至還有幾分縱容,沒有人知道皇上的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但是齊梓彥自己清楚,因為他曾經清楚地向父皇表達過不願意涉足任何朝廷紛爭,他只想做一個瀟灑的皇子,日後做一個無憂無慮的逍遙王爺。然後他的父皇望著他許久之後便應允了,他們父子倆第一次坐在一起閒聊,不是君臣,而是父子。
“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般豁達,榮華富貴、權力慾望,都是吞噬人心的東西,朕很高興,至少還有一個兒子能保有這份赤子之心。朕羨慕你的勇氣,也羨慕你的灑脫”這是他那個嚴肅沉默的父皇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齊梓彥一直都記在心裡。
他知道父皇的縱容還多了幾分補償在內,因為他退出了太子之位的角逐,所以他用另一種方式補償,或許那也是對他自己的一種補償,因為他為了那座皇位放棄了許多他不願意放棄的東西。
所以他和翎帝之間的感情更像是父子之情,也因此當他得知陸明的身份之後,驚訝之後也只是瞭然。
“原來如此。”這樣也就解釋了德妃和齊梓傑最近的動作連連了,原本他還在奇怪他們這段日子似乎不太安分,現在看來果真是他旁觀者太久,都忘記了能引起矛盾的除了儲君之位,只怕也沒什麼別的東西了。
“你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強。”兩人一邊往外走,東方曄一般若有所思,“我還是不太放心,我親自去一趟大牢吧,你先去皇后那邊。”
知道他的擔心,齊梓彥也沒有多說,便隻身前往皇后宮裡,看一看那對煩人的母子又在折騰什麼把戲。
實際上他壓根就不在意誰接了皇位,但是也因為他的旁觀者清,他始終都覺得以父皇的睿智不應該會如此器重五弟,他也不認為手段殘忍粗暴的五弟能扛得起翎國的江山。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微微有幾分明瞭,看來關鍵的問題還是在陸明的身上,那個一直都隱藏著身份的皇子,若是德妃針對的是他,那就說明德妃已經將他視為一個最大的威脅了。
若是這樣的話本在疾步中的齊梓彥腳步一頓,盤旋在腦海裡的那一堆亂麻終於理順了,他勾唇一笑,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他的父皇。
就在他快步往皇后宮裡走去的時候,皇后的寢宮這個時候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人群了,後宮不少嬪妃聞訊而來,正在前殿端坐著。
“德妃娘娘,帝后如今這般,這”一位貴人眉眼裡滿是驚慌,安王的事才剛過沒多久,若是這個時候傳出什麼訊息,萬一被人趁勢作亂,他們這些個女人又能有什麼用了。
皇后寢宮很大,帝后在後殿治療,其他人則在前殿憂心忡忡,這個時候不止嬪妃在場,幾位皇子公子也在場,幾位王爺也已經趕了過來。
平日裡後宮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不過這時也是特殊時刻,就沒那麼多規矩了。
“是啊,如今皇后娘娘出了事,後宮就數德妃娘娘位份最高,娘娘可要給我們拿個主意才是。”另一位嬪妃附和道。
說起來德妃也算是臨危受命了,平日裡她極少出現在人面前,除了她有個能幹精明又受寵的兒子之外,後宮爭寵的事件裡從來都是沒有這位娘娘的,所以她和大多數人的關係也算是不錯的,這個時候若是大權落到那些個平日裡受寵又囂張的嬪妃手裡,倒不如在德妃娘娘手裡對她們來說更好一些。
“妹妹們也不用擔心,帝后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德妃朝著眾人擺擺手,面上的淡然神色微微一正,又說,“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查處帝后到底中的是何種毒,婚宴上這麼多人,歹人到底是怎麼下的毒?還有那個陸大夫,仗著皇上平日裡的信任,竟然敢在皇上中毒之後胡亂下藥,害得皇上病情加重”
“陸大夫平日裡很得皇上信任,這一次的事,是不是誤會?”陶貴人曾經也是有過寵愛的,後來失了一個孩子之後身體便敗了,如今整日留在自己宮裡,極少出宮門,這一次要不是皇上出了大事,她也是不會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