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嚇得腿都軟了,龐大的一堆就那麼跌坐在地上,“老奴老奴不敢。”
“不敢就滾到一邊去。”
田氏這會倒是想動了,身子卻軟得動不了。
也不用華如初吩咐,祁福上前拖著田氏的手臂丟到一邊,那輕鬆的模樣顯然是個練家子。
彷彿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祁管家雖然看著不慍不火的,卻是跟著老太爺上過戰場的。
有幾個田氏的人還想趕緊將東西都送到地窯去,地窯備著的東西很多,只要混到一起了大少夫人就是想查又能查出什麼來?
祁福到這會哪會看不出來這中間有貓膩,一腳一個將人踢到一邊,看向車中的東西。
此時車中已經見底了,只剩幾袋米麵。
華如初開啟其中一袋捏了一點出來。
是麵粉,不過本應該雪白的麵粉卻泛著黑。
再開一袋,依舊如此。
華如初沉著臉,找到一袋米開啟,掏出一把,看著倒是沒有問題。
祁福突然道:“這是蟲米,不是今年產的。”
真是反了天了!
將米放回去,華如初拿帕子擦了擦手。看也不看跪在地方直髮抖的人,道:“去地窯看看。”
“是。”
祁福重重擊了兩下掌,祁家護衛從暗處出來。
“看住院中的每一個人。”
“是。”
地窯架了梯子,華如初差點就縱身跳下去了,還是晴好反應快,就著給她提披風后擺的動作拉了下她才阻止了她。
從梯子上爬了下去。又將祁珍扶下來,華如初彎腰步入地窯。
地窯還有人在,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看到進來的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能做這個活的自然是田氏的人,或者說和田氏一夥的。
華如初懶得理他。打量了下這個挺大的地窯。
祁家不愧是建家百餘年,這個地窯建得尤其結實。
地面上都是鋪了青磚的。
東西按類分開堆放,剛才已經知道了面和米的問題。華如初直接來到菜蔬那一堆前。
大白菜倒還好,壞的不多。
山芋,番薯這一類的東西應該是自家莊子上種的,品相倒也不錯。
可那些肉食卻是讓祁福氣得想罵人。
那一堆堆的碎末一樣的東西就是平日裡給家裡主子吃的肉?
沒錢的老百姓過年都會買肥肉均勻的後腿肉。
堂堂祁府吃的卻是這種!
要說田氏一個人敢有這個膽子,他不信。
這事裡要沒有二夫人參與,他不信。
“米麵各拿上一袋,肉用東西裝上一些,送到主院去。”停了停。如初又吩咐道:“不要讓老太太知道,她現在不能再受刺激,要是老太爺方便。請他老人家出來一趟。”
“是。”
在地窖裡繞了一圈,華如初冷笑著離開。
敢情她往日裡吃的就是這麼些東西。
重見天日後,華如初心情實在說不上好。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幾人道:“都帶到前院去,雙芷,你派人去將各房的幾位主子都請來。”
“是。”
晾在前院的兩位管事被領到了主院。
等待的時間裡,華如初翻了翻帳本,問了問雙芷,對莊子裡的事務大抵有了個數。
人來得很齊。
各房的男女主子都來了。
華如初起身相迎,一一行了禮。
祁武氏當沒看到她,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沒多久,祁佑揹著老太爺也過來了,幾個兒子連忙上前攙扶。
等丫頭上了茶,華如初只留下了雙芷和祁福以及她身邊的晴好,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起身團團行了一禮,華如初朗聲道:“受祖母之託代行掌管家之職,如初惶恐,只是祖母已經病了,又接近年關,只得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停了停,又道:“請各位長輩前來,是因為有事如初不知該如何解決,只得驚動各位,祁管家,你將東西都拿上來。”
“是。”
林氏心底暗叫糟糕,她只記得去平帳,卻忘了地窖那裡的後續沒有處理好。
沒想到華氏動作這麼快。
這下她是真的後悔了。
“米我不會看,祁管家說是蟲米,這麵粉我卻是見過的,只是從沒見過這般黑的,既然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