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努力就全白費了。
他如何能甘心。
這一日,小院裡的氣氛低迷得丫頭們連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驚動了屋裡的兩人。
小姐和姑爺的那一番話也讓她們知道了姑爺即將上戰場的事。
華家的下人以前並不像現在一般人人都有幾手。
可小姐還很小的時候便重新定下了規定,以前的老人就算了,新進來的人卻都是從小就要習武的。
能被小姐挑著跟來太原,身手自然都不差,但是身手再好,戰場對於她們來說依然遙不可及,且帶著血腥。
百姓最怕的就是抽壯丁,最怕聽說前線又潰敗了。
而現在,她們的姑爺卻要上戰場了。
就是親自守在門口的雲書,心底都是忐忑不安的。
門突然被開啟,“去個人將冬菲叫來,要快。”
“是。”雲書反應極快,知道小姐這是要給姑爺作準備了,連忙叫了身手最好的夏言過來,要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一趟。
華如初沒有再回屋,而是去了她的書房。
沒多久,祁佑也跟了過去。
華如初刪刪寫寫著寫了滿滿一頁紙便放下了筆。
問一直在一邊看著的男人。“你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雍州的最前線,河西走廊。”
這個地方實在太有名,上輩子華如初還去敦煌遊玩過,印象最深的就是幹,非常的幹,極少下雨。
看樣子就算換了個時空。河西走廊依然是兩國爭搶的要塞。
這個時節去那裡應該還很冷,不過祁佑應該要穿盔甲吧?!
“對了,你有盔甲嗎?”
“沒有。”祁佑垂下視線,語氣沒有一點起伏,“不過祖父那套應該會給我。”
“東西好不好?”
知道如初問這話的意思。祁佑只覺得心裡軟成了一團,“還好,當年極有名。要不是有那套盔甲,祖父當年絕不可能還有命在。”
“可也傷得只能榮養。”
祁佑抿了抿嘴,想說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並不是穿了盔甲就一定無礙的,可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華如初就算再不滿這會也不能在這上面做什麼文章——時間不夠她再去折騰一套盔甲出來。
拿了紙張起身,找到春玉將東西交給她道:“大量收購黃牛肉,最好是用牛屁。股上的肉來做。那些筋筋絆絆的不行。”
春玉快速掃過上面的字,點頭應下便匆匆出府去了。
在太原將近一年,她早就尋著了門道。可以說早在很久之前,小姐和姑爺吃的東西就不是出自祁府了。
“燕子,你去找一趟秋謹。叫她選柔軟耐磨的料子按照姑爺的尺寸做幾套中衣,再想法子做兩雙耐磨的牛皮靴,速度要快。”
“是。”
還要準備什麼?揉了揉額頭,華如初覺得頭隱隱做疼。
冬菲來得很快,應該是夏言將事情告知了她,不止人來了,還帶來了一大包的藥。
“小姐,婢子平日裡做了不少藥,挑著姑爺用得上的拿了些來。”
“那就都留下,你再叫上江雨一起幫著多做一些止血的藥,對,還做些解毒的,要用什麼藥材只管說。”
“好的,婢子這就去。”
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動起來了,華如初盡力想,盡她可能的做,可依然止不住心底的惶然。
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認命的心理。
近一年的相處,祁佑對她的好對她的縱容是這個世界男人的極限,她不是冷感的人,怎麼可能會只接受卻一點沒動情。
也許還不是愛,卻也是喜歡著的。
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可是現在,她的男人卻要上戰場了。
未來生死未卜。
她想為他做得更多些,想讓他更多一些保障,可臨到頭才發現,她能做的少得可憐。
她甚至有種陪著他上戰場的衝動。
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總也好過遠遠的隔著牽腸掛肚,不知他是不是傷了,是不是又死撐著護著太子,自己卻留了一地的血。
一想到那種可能,她就想將人打暈了運走,遠遠離開這一切,管他誰死了誰活著。
至少她的丈夫還囫圇著,沒缺胳膊少腿的活著。
祁佑將人攏進懷裡,他喜歡如初圍著他轉,為他安排這安排那,為他露出愁容。
可他一點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