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太子妃打斷她的話,掃了她一眼,接過溫熱的碗眉眼間都是笑意,“你最是知道我需要什麼,我也不和你客氣了。”
華如初嘆氣,看著小口喝著粥,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幾個女人之一卻也是最累的女人之一的女子,“娘娘又何必瞞我,我是武林中人,其他事也許學得不好,觀氣血卻是會的,您雖然上了妝,我卻也看得出來您氣色不是很好,既如此該好好在家養著才是,又何必逞強來上這麼一趟。”
“誰叫你都不肯來看看我。”香濃的粥讓她捨不得放下碗,乾脆也就丟了那些個規矩,邊吃邊道:“上次的事是太子的人冒犯了,其實我和太子一直記著你的情,斷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和你過不去,可是手底下的人啊”
太子妃搖了搖頭,“仗勢欺人的事做慣了,便以為哪裡都行得通,太子藉著這事狠狠發落了一批人,又將人交到了原及手裡,有個頭目還是太子府裡一個侍妾的親弟弟,不聽原及的管教捱了五十杖,被那侍妾帶著血糊糊一身到太子面前告狀,你猜太子怎麼做的?太子將那人連同那侍妾一起遣人送回去了。”
看了低眉順眼的華氏一眼,喝完最後一口粥,太子妃笑道:“原及這是在給你出氣呢!你別為這事怪他,他也不容易,當然,更得原諒太子,他根本是被矇在鼓裡了,一直還以為自己的人都多出息,沒想到這樣給他丟人。”
華如初早就知道太子妃是為這事來的,太子不可能單獨和她說這些,身份上就不合適,她也一直在等。
可看太子妃挺著個並不穩妥的肚子出現在她面前,還以這種拉家常的方式和她攤開來說,她心裡還是挺感慨,何為賢內助?這就是。
如此也可見她還確實挺受待見的。
這麼一想,華如初心裡也就舒服了。
“也要請太子體諒我當時的不得已才好,不管我是不是嫁人了,在我爹孃兄長都不在的時候,太原這邊的武林同道我也得庇護幾分,不然我有機會回孃家時我爹都能不讓我進門,更何況那天江雨的師傅也在,他和我家是世家,我要什麼都不做,他必定會告我的狀。”
太子妃何其聰慧一個人,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你是說,江雨的師傅也在太原?”
“是,江雨和冬菲都是他的徒兒,他們成親他自然得來。”
聽太子不止一次贊過江雨的厲害,他的師傅豈不是
“小姐,冬菲來了。”
“進來,外面守穩妥些。”
“是。”
冬菲已經挽了婦人髮髻,行了拜禮後便乖乖的站到華如初身後,看著居然穩重了兩分。
一看到她太子妃就隱約明白了華氏的意思。
果然,就聽到華氏道:“冬菲是為我去學的醫,主要學的就是調養女人的身子以及妊娠期內的照顧,您不妨讓她看看。”
太子妃眼神閃了閃,什麼都沒說,只是將手腕伸了出來。
冬菲上前。非常規矩的跪蹲於地給她請脈。
屋裡的人下意識的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呼吸稍微重一點都會影響冬菲把脈一般。
當看到冬菲眉毛攢起時,更是心都提了起來。
“如何?”
冬菲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說實話不會被砍頭吧。
“你照實說,本宮恕你無罪。”
冬菲看小姐衝自己點頭,便真就老老實實的說起來。沒做一點隱瞞,“恕奴婢直言,您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胎兒還是其次,主要是您自己的身體有埃奴婢請問您,是不是常覺得莫名發寒發冷,手腳經常像在冰水裡泡著一樣?小腹是否偶有抽搐性疼痛?”
太子妃指甲都摳進了掌心中。冷靜的點頭,道:“確實如此。”
“於常理來說,這不正常,懷了孩子的女人是兩個人的體溫,應該是比常人要高的,不應該再有這種寒涼的感覺,可是您現在脈象透出來的就是如此,奴婢斗膽以為。您最近是否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太子妃呼吸都重了起來,她千防萬防,怎麼還會著了道。到底是誰!
太子那幾房側室?不,她們沒有這膽子,就是她以後沒有孩子。這太子妃的位置也輪不到她們來做,她待人向來不苛刻,該給她們的那份她也從沒有短缺過,她們都是聰明人,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麼,是府外的人?就因著她有身孕,前一陣將府裡清了好幾次,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
那麼想讓太子沒有嫡子的人,除了二皇子她不做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