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軒看她一眼,沒有再多說。
華三再膽大包天,卻也不是個草芥人命的人。
招手示意春玉過來,“去給你姑爺稍微易下容。”
春玉想說文興傑不見得能醒過來,可想到小姐向來穩妥的性子,不再多言什麼,領著姑爺往一邊去了。
環眼看了下屋內面有疲色的幾人,“都就地歇一歇,馬柏,你隨我來。”
拐邊旁邊一邊無人的屋子裡,兩人席地而坐,“說說,昨晚你們都看到了什麼,讓你下這麼大力氣將人救出來。”
馬柏笑了一笑,“小姐您還是這麼瞭解我,也是巧了,昨夜我們前腳到,後腳就有人來了,來的人是文興傑的長兄文興邦,聽他說是文家的老太爺去皇上那討了這差事,讓文家人來送文興傑上路,我原本也以為這是文家的仁義,不讓自家人死於別人之手,讓外人輕賤,沒想到”
想起當時聽到的那些事,馬柏心底升起一股寒氣,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雖說落地富貴,可那日子過得真不算舒坦。
聽馬柏還原昨晚的情況,再結合對文家一些情況的瞭解,華如初才知道為什麼文家人會捨棄文興傑捨棄得這般痛快,還從中推了一把。
原來是這麼回事。
文興邦比文興傑要大兩歲,同母所出,原該是再親密不過的關係,卻沒想到兩人從小關係就不好,打架互相陷害更是家常便飯。
文興邦聰明,學東西學得快,而且很會哄人,就是對著下人都整天笑眯眯的,家裡無人不喜歡他。
文興邦也聰明,可他吃虧就吃在沒那麼會說,一旦兩人犯了錯,他肯定是受罰的那個,哪怕犯錯的不是他。
時間長了,他就不去爭這寵了,反正他也是家裡嫡子,就算沒那麼受寵,家裡也沒人敢剋扣他什麼。
後來乾脆就努力向學,在這上面倒真是讓他露了不小的臉,後來一個名士看中了他,收他為關門弟子,更是讓他在家族地位飆升。
兩兄弟有競爭本是好事,可兩人越來越朝著惡性競爭發展,還是在瞞著家人的情況下。
後來隨著文家女成為繼後,文家在朝堂上越來越勢大,文興傑成了一州之牧,文興邦則在太原坐鎮,並且慢慢接掌了文家。
兩人分開了,按理來說關係要緩和一些才對,文興傑也是這麼想的,可文興邦不那麼看。
表面上看起來他是一家之長,可南朝總共才有九大州,文興傑卻掌管了其中一州,天高皇帝遠的,不知道過得有多逍遙,他雖說是一品大臣,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不能行差踏錯半步,一比較,心裡越加不平衡。
他又羨慕又嫉妒,可真讓他和文興傑換,他又絕不願意。
他只是不想將文家的一點點好處分給那個同母所出的弟弟罷了。
本來他也沒什麼辦法,州牧非詔不得回朝,就連找個茬他都找不著。
偏巧此時文興傑的便宜小舅子發現了那個銀礦,他自知一個人絕對吃不下,便將事情告訴了他。
文興傑知道二皇子需要大筆銀子拉攏人,再說這銀礦交到二皇子手裡,真有事發那天他也摘得清,到底,這銀礦也沒有落入外人之手不是。
他送回去的信第一時間落在了文興邦手裡,大概是位置坐得高了,文興邦膽子也越來越大,野心隨之膨脹,並沒有將這事告知二皇子,可在回給文興傑的信裡卻說二皇子已知。
於是文興傑想盡法子送回去的銀子二皇子一兩都沒得到,全落進了文興邦手裡。
等到這事進行了有一年多的時候,他才將這事告知了老父親。
就算當時文老爺子氣得差點見了閻王,這事也只得這麼繼續下去了,要是這時候他們將這事捅到二皇子那裡,二皇子只會更起疑心。
再說文老爺子未必就沒有其他心思,文家的勢力已經大得迷住了他們的眼,讓天下換個姓,他們也覺得自己未必就做不到。
也怪不得他們起心思,從文興傑送回來的信裡他們得知這座銀礦是他們所知的最大的一座銀礦,不管是以前挖空的,還是正在開採中的都和這座沒得比。
有了一座銀山,有拉攏收買來的各路人馬,有悄悄弄出來的弓弩營,有二皇子這張大旗
他們越來越有信心。
所以在得知皇帝身體有疾,便設計將太子派去了兗州,在那裡張開大網準備讓他有去無回。
收拾了大皇子,二皇子對付起來要容易多了。
哪想到這一切被人挑破了害他們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