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前,彎下腰扒弄了一會,將祁佑交給她的那個箱子找了出來。
“小姐,您這是”
“開啟。”
箱子裡的東西還是那麼點,三張房契,幾處臨街的好鋪面,壓在最底下的是十張一千兩的銀票以及一張五千兩的。
摺合算下來,這些東西加起來就得有四萬兩左右。
華如初冷笑,祁佑願意給,她可不願意。
數了三張千兩的銀票放進去,又拿走了一張房契,就這樣她還覺得便宜了祁家。
可是祁佑的這個好,她得讓祁家人得到,也會讓祁家人記住。
將劫下來的東西交給雲書,“收好,拿上箱子隨我走。”
“是。”
今日恰是主院聚在一起聯絡感情的時候。
就連有了身孕的三夫人都沒有缺席。
聽聞華氏如入無人之地一般進了府,老太爺氣得將桌子都掀了,一地的杯盤狼藉。
“她當我祁府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祁福,你馬上派人將她趕出去,我祁府的門不許她華氏再踏進一步。”
“老太爺”
“聽不懂話嗎?還不去?”
祁福不敢應下來,求救般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嘆了口氣,溫聲安撫道:“她畢竟還是佑兒的妻子,且嫁妝都在祁府,只要一日沒休她,便沒有將人趕出門的道理,這不是讓人笑話我祁家嗎?不知道的人還道我貪她那筆嫁妝呢!”
“我寧可被人笑,祁福,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祁沈氏看不過眼,忍不住幫著說了幾句。“侄媳婦現在還懷著您的重孫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原諒她”
“幫她說話的都跟她走,我一概不留。”看不清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那般冷厲的眼神讓人不禁懷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已經好了。
祁沈氏又惱又恨,低下頭再不言語。
祁珍急得眼睛都紅了,不管不顧的就想開口,卻看到她爹站了起來,像是沒看到祖父磅礴的怒氣。溫文爾雅的道:“我吃飽了,先行告退。”
“站住。”老太爺柱著拐仗用力擊打地面,“你去哪裡。”
“去看我懷著身孕的媳婦,您不認她,我認。”
祁老太爺操起拐仗就朝他扔過去。祁中然也不躲,生生捱了那一棍臉色都沒變一下。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若無其事的道:“您要沒什麼事,兒子告退。”
“你這個不孝子,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兒子不敢。”
“你都已經在這麼做了還說什麼不敢,祁中然,你要敢去見華氏,以後祁家就沒你這個兒子。”
在外面聽了一陣牆角的華如初施施然走進來。笑容可掬的接話,“爹不能來見我,我來見爹爹便是。”
一屋子人循著聲音望去,饒是滿心不高興的老太太看到完全不同於以往的孫媳婦也呆了一呆。
以前她沒將華氏看在眼裡。一半的原因就在於她雖出身武林,可言行舉止和世家千金毫無區別,穿著打扮上也和其他婦人無異,時間一久誰還會時時記著她的出身。
可現在這身她從未見過的打扮。那股子英姿颯爽的勁兒讓人過目難忘,平日裡她要是常做這樣的打扮。誰又能忽視她?
老太太突然覺得,以前的華氏應該是刻意收斂起了一身的傲氣吧。
低眉順眼也好,逆來順受也罷,都只是為了融入祁家。
仔細一想,自她嫁入祁家,沒借著祁家謀過任何好處,倒是還幫襯了祁家不少。
只是她太不聲不響了,做了什麼都成了理所當然。
就像佑兒一般。
今日,再不隱藏的華氏怕是無人敢碰其鋒芒了。
要是老太爺沒有將事情鬧僵至此
老太太心裡有了絲後悔,她該試著從中轉圜的。
“來人,將她給我趕出去。”
祁中然站到華氏身前,對躊躇著圍上來的護衛沉了臉,“滾下去。”
“祁中然,你”
“爹,過份的人到底是誰我們心中都有數,您不要以為我們真就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祁家”
“不管您是為了誰,佑兒未歸,他的妻兒我便要護著。”
“祁佑最好是回不來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
只有祁武氏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喝著手裡的茶,表情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