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一清醒過來就見縫插針的實行她的計劃,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是傻子。
祁佑和祁家人做了那麼多年家人,哪會不知道他們的嘴臉是怎樣的。
他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和他們去計較。
可是,他們不該那般對待如初。
——不止如初護短,她的人更是護她護得緊。
他去找雲書時,那幾個大丫頭顯然早就在等著他開口,根本不用他問得仔細,她們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來。
那些難聽話居然也全部轉述了,可見她們有多想給她們小姐出這口氣。
祁家對他的薄情他不是不傷心的。
可相比較,他們對如初的刻薄無情更讓他難堪又惱怒。
他出徵在外,他的媳婦懷著身孕在家,祁家不善待她也就罷了,她有的是人侍候,可他們卻將她趕出了祁家。
祖父真認為他離不得祁家嗎?
沒有等到祁佑的回話,華如初也有些生氣了,人要是沒有孝心枉為人,可是一個人要是愚孝她就真的看不上眼了。
她原本以為祁佑不是個愚孝的人,只是不想和祁家人計較罷了,難道是她想錯了?
掙扎著想抬頭和祁佑說道說道,就聽祁佑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呢?那麼過份,你怎麼忍得了?”
華如初沉默了一會,“我當時只想你安然無恙,其他的哪還來得及計較,不過我小心眼,心裡記著呢,有的是秋後算帳的時候。”
“恩,我們秋後算帳。”
聽著像是打趣的話,華如初不滿他太過敷衍,又道:“我將你放在我那裡的箱子給他們了,不過我從裡面拿了一張房契出來,銀票只給他們留了三張千兩的,後來想想真是後悔死了,我幹嘛要給他們那麼多,那麼沒良心的人,受不起你對他們那麼好。”
祁佑眼神落在虛處,臉上的神情完全不是華如初以為的漫不經心,冷得都能刮下一層刷來。“我聽雲書說你用那些東西買我的自由?”
原來是雲書和他說過了,華如初總算明白了那股違和感是怎麼來的,總算能想得通了,要是第一次聽到那些話祁佑都能這麼淡然,那得是對受了委屈的她多淡漠沒感情。
“我是那麼說的,你生氣?”
“不,我只希望我是真的自由了。”
華如初猛的抬頭,“真的?”
“真的。”親了親她的鼻尖,祁佑臉上再不復剛才的冷漠。柔和得不可思議,卻不顯得突兀,“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這算不算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不過不管是什麼,初步目的總算是達成了,華如初露出大大的笑意。容光煥發的將那點子虛弱全給掩了下去,“那我們不回祁家了?”
“交給我來辦,你別擔心。”祁佑只是笑笑,沒給直話,華如初也滿足了,並不逼迫他。
有些事,逼不得。
越逼越得不到。
再說她不逼總有人逼。比如祁老太爺。
一直聽話的孫子突然脫離掌控,他必定知道和她有關係,一定會說要休了她的。
他越是這麼做,祁佑會越心淡。她等著就是。
“再不起來別人都要以為我們在做什麼壞事了。”雖然這麼說,華如初還是不太想起,這裡不是祁連山脈最冷的地方,可比起太原還是要冷多了。有個火爐子抱著,舒服得她都想哼哼。
祁佑倒是想做點什麼。但是冬菲說了,半個月內不能行房,而且,“這是太子的帳篷。”
那麼就是真不能再睡了。
華如初坐起來,環眼看了下這不大的帳篷,除了身底下這張床外就只有一個沙盤,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桌子和凳子都猶有新痕,顯然是在山裡就地取才了。
“雲書帶了床單,洗過的,我讓她來換了。”
祁佑點頭,如初睡過的東西再讓太子睡,這怎麼都說不過去,他心裡也不舒服。
“外面誰在?”
等得都有些犯困了的夏言聽到聲音馬上來了精神,“小姐,是婢子夏言。”
“打水進來。”
“是。”
正在帳外商議的幾位將領看這作派對望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冬菲隨著夏言一起進去,也不管姑爺還在,徑自走到床邊給小姐把脈。
哼,姑爺如果著緊小姐才不會去做明知不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