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不說華如初那番話讓掌櫃有了怎樣的想法,冬菲聽說姑爺暈倒了趕緊給自己的傷口敷好藥,又咬牙讓夏言幫著用乾淨的布條綁緊。
痛當然是痛的,可姑爺不是別人,容不得她不擔心。
再加上那邊還有個青柳,這拔箭的事怕是隻能讓別人幫忙了,她現在就覺得一腳一腳都是踩在棉花上。
相比於聞昱丹的焦躁,丫頭們的著急,華如初反應要小得多,攙扶的那會她就搭在他的脈門上感覺了一下,脈膊雖說不是非常強勁,卻也還算平穩,應該是這段時間累得狠了,再加上受傷失了血,剛才又經歷了那麼一場,那根一直繃著的弦才終於繃不住了。
大事沒有,需要好好歇一歇倒是真的。
不想被人看出破綻,華如初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冬菲夏言匆匆前來才跟她一起進了屋。
聞昱丹就算等得再心急,也不好朝為了救他們而受了傷的幾人發火,是不好,也是不能。
這會感激的心情還沒有退去。
忘恩負義的事至少在這會他還做不出來。
冬菲號了脈,很快便抬頭對等著的幾人道:“這位公子無大礙,只是身子有所虧損,失血過多,需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再行,看他這樣恐怕身上原先的傷口撕裂了,我那裡有藥,你們派個人跟我過去拿吧。”
聞昱丹懸著的心這才重重落了地,“那就好,多謝了。”
隨手指了個護衛跟著去拿藥,聞昱丹看向華如初,“公子也是武林中人?”
華如初點頭,看了祁佑一眼,“一起去吃點東西?”
聞昱丹也不想在這裡擾了原及歇息,遂點頭。
大堂被毀得面目全非,進來的四人死了兩個,一人死在祁佑手裡,一人卻是死經弓弩下。
剩下的兩個受傷不輕,不管是聞昱丹還是華如初都不想讓他們這麼輕易死了,早讓人抬了上去。
掌櫃的得了銀票,聽得他們要飯菜爽快的應承下來,並且還把他們引到了另一側,那裡居然還有個雅間。
“這裡不常用,好歹比外面要好些,飯菜稍等一下就送來。”
“等等。”叫住要離開的掌櫃,華如初道:“多準備些飯菜送樓上去,只管上好的,熱水也讓人提上去。”
知道這是個大方的主,掌櫃爽快的點頭,腳步輕快的離開。
他只管賺錢,其他事才懶得管。
兩人喝著寡淡的茶水,沉默一會後還是聞昱丹先開口,“在下姓戴名昱,公子名諱可方便告知?”
“有何不方便的,在下夏以見,戴兄隨意稱呼就是。”
聞昱丹不由得露了絲笑意,“你看著比我年輕,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夏小弟吧。”
“自然可以。”和太子稱兄道弟,這種經歷一般人真沒有,不知道祁佑知道了會是個什麼反應。
華如初一心二用的想像了下祁佑的反應,再想像了下事情曝露其他人的反應,不厚道的笑了。
聞昱丹抿了口茶水,似是漫不經心的道,“當時沒覺得,現在回想一下那會夏小弟說的話好像和武林盟主家很有淵源?”
肉戲來了,華如初笑意更深,“是有些淵源,要說這武林中換過的盟主不少,可像華盟主這般得人推崇的卻少,誰都有私心,做了這盟主,得了好處偏了心也是常有的事,可華盟主在這方面卻很自律,這十來年下來處事算是非常公允,這樣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輩,我不想讓他在剛賠了一個女兒後又要面臨這樣的危難。”
放下茶杯,華如初收了笑臉,鄭重又真誠的看向聞昱丹,“雖說不知道戴兄的身份,可能調動弓弩營的必定是官家,能讓官家這般大張旗鼓追殺的人自然身份也不一般,我不想去妄猜,也從沒想過要用今日這交情來達到什麼目的,我只求戴兄他日追查這事時不要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到武林中人身上,也不要讓華盟主擔這罪過。
武林中是有敗類,但只要有點腦子的便不會背上殺害官家的罪名,一個不好便是罪及家人的禍端,這點他們深知,這次,怕是被人矇蔽利用了,戴兄若是想知道什麼,活著的那兩人戴兄只管使了手段去審就是。
不過我希望戴兄能留著那兩人性命,倒不是想保下他們,只是我想到了一點別的,在我把那些話說穿後我只是想讓他們起混亂,卻沒想到他們會那麼狠,直接下殺手,我想他們這麼做必定事出有因,至於什麼因,戴兄是聰明人,應該能猜得到。”
聞昱丹心念一轉,臉色大變,“你說出了他們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