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了,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多多注意。”
華如初被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逗笑,搖了搖頭,道:“就你手裡現在這點買賣還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總之我不在,一切你自己拿主意就是,把人都給我管好了,這裡不比揚州,在揚州沒有我華家解決不了的事,太原世家扎堆,我們這點身份在這裡起不了作用。”
想起在揚州時的日子,馬柏忍不住嘆了口氣,“要是沒有那道旨意該多好,您現在還在揚州逍遙自在。”
誰說不是呢?若是沒有那道旨意,她現在指不定多快活,哪會出門一趟還得費這麼多心。
華如初長長的籲出一口氣,趁著現在還沒有孩子拖累,去看看那個小島吧。
就算以後沒有去住的時候,她也想去看看那個據說很美的地方。
天色將明,華如初起身,“一旦有事,你便宜行事,有你在這裡,我就是離開也放心。”
馬柏心下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念頭。最終卻也只是抱拳彎腰,行了個江湖禮節,“我必不負了小姐的信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花廳,在門外就聽得裡面幾個丫頭的說笑聲。
華如初揚眉,掀了珠簾進屋。
屋內的人紛紛行禮,秋謹更是眼眶泛紅。“小姐,您怎麼能不賣著婢子。”
“帶走你我的繡紡怎麼辦?誰來管?”
“繡紡哪有您來得重要,而且馬管家在,您就讓婢子跟著您吧。”
華如初到首位坐下,看著夏言還在往包袱裡裝乾糧。不由得笑了一下,道:“秋謹,你想不想以後和雲書一樣獨當一面?若是想。就留下,若是這點志氣都沒有,你只管跟著我走就是。”
“小姐”
“你們幾個跟著我這麼我年,性格如何我也摸得差不離,春玉什麼都好,就是沒什麼心志,每天想的都是如何侍候我,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如何讓我少吃那些冷盤,怎麼讓我生活得更好,她這樣的性子我只需想著給她配個怎樣的相公就好。
夏言性子活躍。太過大大咧咧,喜惡全在臉上,擔不得大事。好在她身後是你們幾人中最好的,就當是我的護衛了。
至於冬菲,她的眼裡除了我就是那些醫書,讓她去管事不說我不放心,就是你們放心嗎?”
幾人想了想冬菲管事的樣子,紛紛搖頭,真要她管事,到時候去收拾爛攤子的還得是她們。
冬菲望天望地,最後乾脆背過身,她這樣的奴婢也幸得是遇上小姐這樣的好主子,不然肯定會被打出府去。
“至於你,秋謹,你性子嚴謹,顧全大局,這樣的性子只需磨練一番便能當大用,雲書當年是被我逼著學這學那,才十二歲便扮了童子在外行走,她的膽子大是逼出來的,可你在這方面是天生的,你想外出很容易,忍過了這一時,等你能獨當一面了,我便放你出去,整個天下哪裡都去得,只要你有那個膽子。”
秋謹胸口劇烈起伏,馬柏連忙避開了視線,身體都側了開去。
她當然想,怎麼能不想?
以前是沒得念想,只想著做好了事,讓小姐高興便好。
可越長大,她想的便越多。
每每看著雲書姐姐意氣風發的從外回來,就算是曬黑了,就算是偶爾受點小傷,她都是笑著的。
那是從內散發出來的笑意,她很羨慕。
她也想要像雲書姐姐那樣可以替小姐做更多事,更大的事。
想脫了這束縛著她的女裝去滿天下的走,而不用擔心有人會抵毀,會擔心名聲有埃
她怎麼會不願意去獨當一面?
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事。
猛的抬頭,看向給她許下美好前景的小姐。
她的小姐,從來就是說一不二,許下的事從來就能做到。
她的小姐,有著不輸男兒的魄力,不比任何男子遜色。
這是她想要追隨的人,追隨一輩子的人。
“是,小姐,婢子留下。”
華如初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誰說女子只能困於閨閣?
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誰說女人只能是弱者?
她偏不信。
人都羞於言利,扯著道德的大旗不許這不許那。
可誰敢說自己離了銀子能活?
就是聖人,他不用吃喝拉撒嗎?
邊看不起有錢人卻邊從有錢上身上颳了一層又一層,這是哪個世界都時時在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