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春玉輕手輕腳的進屋,看到自家小姐還沒睡後不由得暗暗咬了咬牙,姑爺太過份了,明明是他說過讓小姐等他,卻又去了段姨娘那裡。
她還不敢和小姐說,怕小姐傷心。
華如初一抬眼就看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下念頭閃過,放下手裡的帳本定定的看著她。
“有話就說。”
春玉連連搖頭,旋即又點頭,“小姐,婢子只是想提醒您,晚上別看太久的帳本,眼睛壞了是多少銀子都買不回來的。”
“就是要說這個?”
“是。”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跟我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一些小習慣?要想別人看不出來,就別絞帕子,你自己低頭看看都成什麼樣了。”
春玉下意識的回頭,果然看到帕子已經皺得跟個抹布似的了,想都沒想的便藏到身後,旋即又反應過來,她這不就等於此地無銀嗎?
華如初看得失笑,把帳長收進床頭的櫃子裡,邊漫不經心的道:“姑爺去了別人院裡?”
春玉咬住唇,生怕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可又不敢否認欺騙小姐,只是低著頭。
看到她這無異於承認的態度,華如初心下說不出是什麼個滋味。
沉默了一會,道:“關門落鎖吧。”
“是。”春玉上前把帷幔放下,把蠟燭吹滅了三支,只剩離床的那支還燃著,又剪了一截燭芯,這才悄無聲息的開門離開。
外屋,夏言坐在那裡等著,平日裡只要姑爺在,外屋是不留人的,小姐說過,既然她們不會成為姑爺的人,這些便要避著些。
但只有小姐一人時,這裡從不離人。
看到她進來,夏言連忙起身低聲問,“小姐睡了?”
“躺下了,我還沒說小姐就猜到姑爺是去了別人那裡。”春玉臉上難掩黯然,姑爺對小姐那麼好,她以為小姐會幸福的,可現在看來,是她們太想當然了。
姑爺不再納人進府就已經是萬幸,又怎會連那三房妾室屋裡都不去了?
“你先守著,我去讓她們把院門落了鎖。”
夏言沒什麼勁的點頭應下,春玉知道她在想什麼,除了一聲嘆息,她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祁佑卻沒有如她們以為的那樣紅浪翻滾,就是段氏都不知道大公子這一趟所為何來。
都這麼晚了,大公子既是過來,不應該是在這裡留宿嗎?怎麼就在這竹榻上不動了?
咬了咬唇,上前吐氣如蘭的喚道:“大公子,妾扶您上床去歇著好嗎?”
祁佑不動,也不說話,仿若睡著了一般。
段氏眼中閃過喜悅,只要大公子不離開就怎麼都好。
朝小蘭招了招手,一人扶住一邊,就準備把人扶到床上去。
沒想到這時祁佑卻猛的把人一推,小蘭還好,只是摔了個屁股墩。
段氏卻被推出了老遠,直接摔到了牆上,那一刻,她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痛,只恨不得昏過去才好。
“大公子,是妾身,是妾身”
祁佑定神一看,連忙起身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邊道,“我是學武之人,就是睡著了武者的警惕心也在,你這不是自找難受嗎?哪裡摔疼了,要不要請大夫?”
段氏雙眼含淚,仔細一想,好像大公子以往從不曾如此在竹榻上睡著,她怎麼就忘了大公子是學過武,居然還想著搬動他呢?
“大公子,妾身疼,哪裡都疼”
祁佑微微皺眉,“我讓祁安去叫大夫。”
段氏拉住祁佑的手製止,“這樣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少夫人那裡”
“終歸是我傷了你,不請大夫來看看我不放心,祁安。”
祁安閃身進來,低垂著頭行禮,“大公子。”
“帶了我的腰牌去請孫大夫進府,前頭問起,就說是我要請的。”
“是。”
“另外,事情不得宣揚,少夫人已經就寢了,不得派人去打擾。”
“是。”
祁福還沒有歇著,聽到大公子著人請大夫,還是在姨娘房裡,心裡就琢磨開了,會不會是那個姨娘有了身孕?
這麼一想便乾脆起身,在二門那裡等著祁安請了大夫過來。
這事情他得儘早知道,免得老太爺和老夫人問起,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若真是姨娘先有身孕,少夫人那裡怕是
祁佑的腰牌是太子特地給的,統共也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