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猛的起身,“應該是來給我遞什麼話的,我去看看。”
祁珍站在院門口等得心焦,好不容易看到院門又開了半扇,看清裡面的人後道趕緊道:“嫂嫂,我剛打聽了下,好像是和紫砂壺有關係,奇怪,你不是把紫砂壺獻給太子了嗎?她怎麼還會來找您?”
春玉腦子裡轉了幾個念頭,小姐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只要明白不是她這裡出了什麼婁子就行了。
想至此,免不了安慰祁珍幾句,把人安撫住勸走後,才又重新回了屋。
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春玉笑,“等小姐回來我一定要她放我去別院好好松泛幾天,這段時間我睡覺都沒睡一個安穩的。”
“可是大家都沒有看出來,春玉姐姐你好厲害。”
對上小丫頭崇拜的眼光,春玉苦笑,她這手本事以前還好,能幫上小姐的忙,可現在雖說也是幫小姐的忙,卻得一個人守在這裡提心吊膽,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也不知道小姐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那邊現在到處都是流民,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而這時候,華如初在小島上自是安穩,比她們先行出發的一行人卻是出了事。
帶出來的護衛死了十之五六,更不用說還有受傷的。
借住的民宿內,聞昱丹臉色黑沉如水,看向正給受傷的護衛抹藥的祁佑,“藥可還夠用?”
“不多了。”本就是給他一個人準備的,怎麼都是夠用的,可這麼多人分派下來,就算省著用也撐不了多久。
“沒想到你夫人給你準備的藥居然不比宮裡的差,幸好她備置的齊全。”想起這一路來的驚險,聞昱丹又沉了臉,會這麼大手筆追殺他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耍
老2沒有這膽子,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就不用再有那個想頭了。
宮中皇后雖然很想除了他,但是她知曉輕重,沒把握一擊即中的話,她也不會輕易下手。
那麼,會這麼做的便只有皇后的孃家了。
對皇儲動手,死罪。
這次如果他僥倖不死,一定不會罷休。
“原及,你跟我來。”
把藥丟給其他人去塗抹,祁佑起身,跟著進了正屋。
老舊的炕上雖然主家已經換上了家裡最好的被子,可依舊帶著一股子的腐朽味,都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東西。
聞昱丹平日裡起居非常講究,可這時候卻什麼都不顧了,一屁股坐到炕頭上,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讓祁佑坐下。
祁佑也不客氣,徑自坐下,等他開口。
沉吟了一會,聞昱丹道:“原及,這條路不能走了,他們對我們的路線非常熟悉,不然也不會連續幾次出擊都讓我們損失人手。”
“是,您準備改走哪條道?”
“繞道青州,再從青州轉道豫州,經由豫州回太原,你看如何?”
祁佑想了一下路線,點頭,“只是路途遠了許多。”
“無礙,總比把命留在這裡的好。”
“是。”
想起這次若不是祁府快馬加鞭讓人送來訊息,他們有了提防,恐怕損失遠不是現在這點,他們想囫圇著回去都是妄想。
身體前傾,拍了拍祁佑的肩,聞昱丹嘆息似的道:“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了。”
祁佑垂下眼簾,不搭話。
太子的話不可不信,亦不可盡信,他向來都是這個態度,能讓太子多記祁家的好他自然也樂見。
但是那些話想要兌現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先讓太子上位,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擁立之功大過天,祁家需要這樣一個功勞來翻身,而他,從小便是以這樣的目的養成的。
至於以後想要得個什麼職位
他更想丟開所有的事安安心心的歇息上一段時間。
這些年,腦中總有一根弦繃著,他太累了。
祁佑起身,“我去把人數點一點,重傷不能行走的只能暫且丟下,讓他們休養好了再返回,帶上他們,會拖慢速度。”
聞昱丹沉默半晌,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吧,多留下些銀錢,讓他們安心先養好傷再說,為了安全計,全都把自己藏好了再論其他。”
“是。”
待祁佑一離開,聞昱丹便氣怒了砸了小杌,把自己的屬從丟下只顧自己逃命,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遭。
卻說在小島上逍遙了好一段時間的華如初離開時雖然不捨,卻也覺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