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有你這份謝禮,他們也是我兄弟,以後他們有什麼事我也會替他們兩肋插刀赴湯蹈火。”華如逸拍了她腦袋一下,“你啊,就是算得太清了,要是照你這麼說,這些年暗中承你人情的不知道有多少,他們不也該謝你?”
“那都是爹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華如初忙說起別的,“那個護衛隊怎麼樣了?人數定下來了嗎?”
“沒有,回去後我就把這事定了。”
“恩,這事要是做好了,以後也是個出路,大運河一年到頭有多少船,又有多少船受過損失,走好了是條穩定的財路。”
“到時就有許多人再不用口袋裡沒半兩銀了。”
兩兄妹同時沉默下來,兩世為人,華如初最清楚,武林中人才是最清高的,他們有本事,卻不屑用這個本事去為自己謀利,自在的在江湖上飄著,年輕時候過得好不瀟灑,沒銀子打只野雞就能飽餐一頓,可年紀漸大,責任越重,有些人為了骨氣還是挺著,有些卻不得不折了腰。
那些人眼中的不甘不願。她看得到。
當時她心裡便有了個念頭,她不是爹爹,以為給人銀子就是對人好,她更清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
直到來了太原,有心在這裡建琳琅閣後那個念頭才有了出路。
希望這條路,能走順了。
她想離她很近的這些武林同道能像金庸古龍筆下的那些武林豪傑一樣,永遠白衣飄飄,從不用為銀子發愁。
因為掛心今天上朝的事,華如初沒在別院久呆就回了深水巷。
齊南看到她便道:“姑大公子剛剛回來。”
“回來了?臉色如何。”
齊南想了想。老實的搖頭,“小的看不出來。”
想到那人在外面慣來是一張冷臉,華如初理解的點頭,快步往內院走,邊吩咐。“午飯就擺在西屋,現在就去,大公子一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怕是早消化了。”
“是。”
推門進屋,祁佑就在窗下的軟榻上躺著,腳步下意識的放輕。
走近了,男人突然睜開了眼,清明得沒有一絲睡意。反倒帶著些許笑意。
“還以為你睡著了,餓不餓?”
“有點。”
“起來,我讓人去擺飯了,先吃飯再歇息。”
任她將自己拉起來。祁佑低頭看她,“不問我現在姓甚?”
“你就是跟著太子姓了聞,你也是我夫君,吃飯大過天。別餓壞了胃。”
順著她的腳步往外走,彷彿漫不經心的。祁佑道:“我就是姓了聞。”
這時正好邁門檻,華如初一個分神,差點從門這邊掉到門那邊。
祁佑眼疾手快的將人往懷裡帶,眼裡分明帶了笑。
在門外站定,華如初捂著跳得過急的心臟追問,“你說姓什麼?”
“聞。”
“皇上怎麼會肯!”
牽著她往丫頭來往的西屋走,祁佑邊回她的話,“太子既然敢當眾宣佈,皇上那裡自然是同意了的。”
“可是”
“以為皇上定然不肯?”
華如初毫不猶豫的點頭,皇室成員哪是那麼容易增加的?
接過丫頭遞來的溼帕子先給如初擦了手,又給自己擦了,兩人到飯桌邊坐下,祁佑再自然不過的給她裝了碗湯示意她吃。
沒有長輩在,兩人自在的很,也不管規矩不規矩了,邊吃邊說話。
“大概是覺得這時候賜我姓聞,以後我會更忠心吧。”想到當時大殿之上太子朗聲宣佈以後祁佑為聞佑時眾位大臣的臉色,他覺得今天飯量都會要好上不少。
喝盡了湯,端起飯碗時,華如初才想起,“這事現在是不是傳開了?”
“一散朝就該傳開了。”
真想看看祁家人的臉色,華如初不無遺憾的想。
沒了祁姓有什麼關係,現在人家跟著皇家姓了。
“要是這時候祁老太爺軟下來,你會回去嗎?”
將她手中空了的湯碗端走,飯碗往她面前推了推,祁佑回得漫不經心,“我都不姓祁了,何談回去,回何處去。”
華如初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直到碗裡多了一筷子菜,“別光吃飯。”
“哦。”吃了幾口,華如初還是沒忍住,又繼續問了,“要是祁家有事求到你面前來呢?”
“只要是對祁家好的正事,不用他們求我也會幫,雖然離了祁家,可我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