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是真的,那天多少人都看到了,我真佩服祁少夫人,有膽氣。”
“要是這點膽氣都沒有哪能上戰場,你們說要不是祁少夫人一直忍讓,以她的膽色哪會成親都一年後才讓人看出不同來,還不是被祁家逼的。”
“哎,權貴人家哪是那麼好進的,還不知道祁少夫人受了多少氣呢!祁家真不知好,將人家的退讓當害怕,現在嚐到厲害了吧。”
“”
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祁家出來探訊息的下人狼狽的鑽出人群,打算另外找個地方呆。
再聽下去,他都要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可惜祁少夫人那裡不收人,不然他真想跟過去。
此時琳琅閣四樓,華如初站在窗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有一瞬間的暈眩。
“是不是全太原的人都趕這來了?”
“在下也這麼覺得,今日琳琅閣是開張以來人最少的一天。”黃清源站在旁邊那扇窗戶往下看,有些明白東家的感受了。
與此同時。城外三里處,聞昱丹勒住了馬頭,看著不遠處隱隱若現的城牆久久無言。
他差點就回不來了,差一點點
有護衛從前面迎來,勒住馬頭道:“殿下,皇上已到城外,安公公私下和屬下說皇上身體欠佳,能不能請您快些,今日太陽有些烈。”
聞昱丹心下一緊,卻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就算問了,這人也不一定說得明白。
“傳令,加快速度回城。”
“是。”
秋陽依舊有著它的熱度。明明有華蓋遮陽,一身明黃色皇袍加身的皇帝還是覺得熱,額上已經見汗。
“來了,來了!”
皇帝眯著眼看向遠遠行來的隊伍,目光緊緊看著行在最前面之人。
扶著安和的手走出玉輅。皇帝心潮起伏。
南朝自祁正雄之後便再沒出過名將,國力日弱,他有心改變卻一直不得法。
將太子送上戰場固然是因為想讓他在戰場上見血,趁他還年輕激發他的血性,可未嘗沒有其他心思在其中。
他無法做到的事,希望他的繼任者能做到。
揹著雙手往前走了幾步。皇帝仰頭望天,他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剩下的這點時間。他想留給自己。
就安心做個太上皇吧。
遠遠的,聞昱丹就看到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挺拔,近了才發現老了,也瘦了,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那頭半白的頭髮。
在相距三步遠的地方跪下。這是他們父子君臣之間的距離,永遠都無法靠近。
“兒臣拜見父皇。”開口方知聲音已啞。帶著微微的不易察覺的哽咽。
皇帝親手將人扶起來,拍拍手下明顯硬朗許多的肩膀,“結實了,黑了,但是眼神鋒利了,很好。”
頭一次在眾臣面前被如此稱讚,聞昱丹死死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腦海中閃過許多片斷,從小到大的都有,那麼清晰的一一呈現,每一幕中都有父皇,遠遠的看著,不走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耳中卻能聽到他的訓斥。
原來,他那麼渴望得到父皇的認可。
“父皇,您身體可好。”
“老了,身體的毛病就來了,父皇知道你辛苦許久,但是回來後也沒得歇息,要學的東西都要學起來。”
“父皇”不止是聞昱丹滿臉驚愕,就是群臣也難掩吃驚,皇上這是這是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帝沒有再說,而是看向他身後之人。
頭一個看到的,就是祁佑。
沉默卻堅毅,讓人無法忽視,哪怕他經常像個影子一般站在太子身後。
“朕對你向來放心,太子有你輔助是他的福氣,以後也當一如以前。”
“是,微臣遵旨。”
皇帝點了點頭,沒有在這種場合說起其他事。
依次往下勉力了其他幾位將軍幾句,話雖平常,卻因為出自皇帝之口而顯得不那麼平常。
當輪到排在最後的梁世濤時,皇帝卻多了幾句話,“梁家的小子這回倒是讓朕吃驚不小,沒想到你還吃得那個苦,和朕說說你當時怎麼想的?怎麼就下了這個狠心?”
梁世濤早非吳下阿蒙,那一身沉穩的勁頭居然像極了祁佑,讓站在皇帝身後的梁大人驚得差點掉了下巴,這真是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
“回皇上的話,微臣當時也不知道會這般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