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聽說佑兒去了妾室那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更加心疼了孫媳婦幾分。
再加上去覲見太子妃居然又帶回來了許多賞賜,還聽佑兒說太子妃極喜愛她,就是她再嚴厲,對這樣一個既不惹事,又不鬧騰,還能給佑兒帶來幫助的孫媳婦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你若要出門只管去,有太子的手令在,沒人能說你什麼,就是府裡的下人我也會好好交待下去,不會讓你再聽到什麼難聽話。”
華如初頓時露出歡喜的神色,起身福了下去,“孫媳婦謝祖母偏袒。”
“也說不上偏袒,你出府做的事總歸也是為佑兒好的,我自是得為你行個方便,老太爺也是這般吩咐下來的。”
祁珍也暗暗替嫂嫂高興,悄悄的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衝她擠了擠眼。
華如初歪頭看她一眼,眉眼一挑,道:“祖母,今日孫媳婦來還有一事要和您說。”
“什麼事?”
“從太子府回來那天,夫君便和我說過珍妹的婚事太子已經定了人選,說媒的人恐怕就在這幾天會登門,娘那裡是不是”
“不用。”老夫人斷然拒絕,這才關了多久,那麼不懂事,不關個一年半載她哪會受到教訓,“珍兒的事有我,你這個嫂嫂到時候也在旁幫襯一二就是。”
聽到嫂嫂的話,祁珍自是紅了臉,可一想到這是哥哥和太子一起商討出來的婚事,她還沒有什麼牴觸,她相信哥哥不會害她。
可一提起母親,她便只覺黯然,娘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
就是她年紀小也看得明白,大家之中講究的大氣明理,就是她再不得寵,只要她做得好了,夫君便要敬她,這是大道。
娘教她的那些固然可以讓她得到一些,但是,失去的更多。
若是她一個處理不好露了什麼出來,不止是她毀了,就是祁家的姑娘以後議親都為難。
誰又會願意把個滿腹毒計的女子娶回家?
手心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茫然抬頭,看到嫂嫂關心的眼神,想笑一笑,卻始終扯不開嘴角。
華如初暗暗緊了緊握著的手,也不好說什麼安撫的話,只得用回祖母的話來安她的心,“珍妹的婚事我自是著緊的,就是夫君也記掛,對方雖然門第暫時及不上祁家,但是家裡人口簡單,本身也有些本事,就是在太子那裡都是掛了名的,聽夫君說對方身邊只得兩個通房丫頭,並沒有排名上的人,珍妹嫁過去就是當家主婦,只要把掌家的這些事都學好了,以後自是一切安穩。”
老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有你這些話我這心裡也有了些底,既然佑兒已經打探清楚了,我也就不需要再去問詢別人,對了,佑兒可有說是哪家?”
“魏家。”
太原有兩戶魏家,一戶原本便是朱門大戶,不比輝煌時期的祁家差,卻因著一些事落了罪,如今關門閉府,極少有人往來,想來佑兒不會選這樣一戶人家,那便是另一戶了。
老夫人微微皺眉,如若是那一戶,是不是門第太低了些?
比不得朱門大戶不說,就是往上數幾代,也沒有人出仕,充其量就是一個罷了。
祁家再敗落,也不用把女兒嫁入那樣的人家。
華如初看出了老夫人的不悅,輕聲安撫道:“現如今一切都做不得數,祖母,他是太子看中的,光這一條就足夠了,再說書香之家教出來的人總比紈絝子弟好,珍妹也斷文識字,嫁過去說不定就成就了一樁好姻緣。”
老夫人一想,可不就是如此,能得太子看重就夠了,以後指不定就有輝煌騰達的時候。
滿意的看孫媳婦一眼,打趣道:“你要是在外人面前也能這麼侃侃而談,咱們祁府就可以換個掌家的了。”
“祖母,您別嚇我,也就是在您面前我才什麼都敢說,在外人面前哪敢,再說這些話也是夫君曾說過的,我只是如實複述一遍,拿主意我不行,這點卻是可以做到的。”
帶著點撒嬌的語氣讓老夫人大悅,伸出食指遙遙點了點她,卻也不說什麼,徑自沉思去了。
祁珍悄悄拽了拽華如初的袖子,壓著聲音道:“嫂嫂,哥哥真是這麼說嗎?”
“怎麼,擔心未來的夫君不好?”華如初打趣她,掐了她嫩紅的臉蛋一把,也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和她咬耳朵,“你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要嫁的人他肯定把人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了,不然怎麼會放心把你嫁過去,你一定要和祖母把這些掌家的事都學利索了,知道嗎?”
“恩,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