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這大兒子會提怎樣的要求來。
“兒臣想求您看在祁佑立了如此大功的份上解了他夫人的禁,在外為了兒臣差點連命都丟了,回來卻要面對夫人被無故禁足,兒臣,兒臣這心裡也不好過。”
皇帝並不會天天盯著他們兩兄弟那點事,所以並不知道祁佑的夫人被禁足的事,聞言皺眉問道:“誰禁了她的足?”
“二弟的陶側妃,特意找上門,也不知道是因著什麼事就讓她在祁家耍了那個大個威風,當著許多人的面令她閉院自省一年,兒臣聽太子妃說起過,祁佑的夫人一點也沒有武林中人的囂張,反倒性子平和懂禮得很,從不願意多生事端,就是這次被禁足也讓人傳話給太子妃,讓她不要因著她的事和二弟那邊起齷齪,說這未必是您想看到的,這將近三個月時間居然真就沒有出過院門一步。
不敢欺瞞父皇,就連兒臣孝敬給您的那兩種茶葉,以及後宮中各位娘娘喜愛的花茶也是她的功勞,兒臣倒是想賞她些東西,祁佑卻只要走了兒臣那裡的幾本遊記,說他夫人就愛看這個,父皇,祁佑和兒臣的情份不同,從小到大他替兒臣擋了多少災?可他從未曾開口向兒臣求過什麼,這一次卻說要用這一次的微末功勞來替了他夫人犯的錯,父皇,聽了這樣的話兒臣心裡難受。”
說著軟話的聞昱丹確實是難受的,他的人為他在外拼死拼活,回來後院卻還要遭災,老2何止是在打他的臉,根本就是踩到他臉上來了。
皇帝皺眉,陶嘉在女人裡來說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老2要是沒有她那銀錢不可能那麼松泛,他也一直都知道老2府裡不平靜,正妃側妃爭寵已經擺到明面上來了,他懶得理會這些,卻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可是耍威風居然耍到了祁府,這就不是他容得下的。
祁佑還太年輕,也沒入朝,在他眼裡沒什麼份量,可祁老爺子卻是他年年派賞時都不會漏了的,要不是為了南朝,老爺子又怎麼會在那個年紀便榮養在家,祁家又怎會頹敗至此,還得靠一個孫輩來撐場面。
想當年,祁家也是天子近臣,並且他們的榮耀寵幸都是在戰場上拼下來的,這在眾世家中算得上是獨一份。
這樣一個於南朝有功的老臣,卻被小小一個側妃上門打了臉,也虧得老爺子向來忍得,硬是沒漏出什麼風聲來,換成其他人早鬧得人盡皆知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感念祁家的好。
“安和,你去一趟祁府,朕許久未見老爺子,讓他明日下朝後將自己送來給朕看看,都那把年紀了,讓他那長孫長媳陪同前來。”
“奴才遵旨。”
這便是明著打了陶嘉的臉了,稍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皇帝這是對陶嘉生了不滿。
聞昱丹心下冷笑,躬身行禮,“兒臣謝父皇。”
“若無他事便離宮吧。”
“是,兒臣告退。”
退至門口,聞昱丹轉身剛跨過門檻,就聽得父皇道:“皇帝又稱寡人,你道為何?”
聞昱丹一愣,轉過身來就看到父皇背對著他的身影,說不出來的孤寂。
門緩緩在他眼前合上。
父皇根本沒打算要他的答案。
雖然他心中已有答案。
皇帝又稱寡人,便是因為皇帝無可信任之人。
父皇這是對他太過信任原及不滿嗎?
若是連原及都不能信任,以後他睡覺是不是都得睜一隻眼?
他不相信人可以共患難,卻不可以共富貴。
原及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對權力沒那麼大的欲。望,只要能讓祁家翻身,了了他的責任,就是給他個閒官做他都滿足。
不過,既然父皇都已經這麼提醒了,以後在外時他注意著點就是。
對這個位子,他誓在必得,若是讓老2得逞
就像他不會放過老2一樣,老2也不可能放過他。
他們早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安和的突然到來讓祁家一陣人仰馬翻,自從老爺子榮養後,也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會有宮中內侍送來賞賜,他們也會早早做好準備。
這不年不節的突然到來,他們只覺驚嚇。
看著匆匆出來的老爺子,安和態度極其恭敬的上前行禮,做為皇上近侍,他最清楚誰才是皇帝放在心上了的。
老爺子都榮養這麼多年,皇帝卻從不曾慢怠,可見老爺子在皇上心裡的份量。
這禮,行得。
老太爺趕緊扶起他,神情中透出一絲緊張,“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