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猛的站起來,“春玉在不在?”
守在門外的春玉應聲而入,“小姐,婢子在。”
“夏言,雲書,晴好,翠凝,你,五個人易容,做男裝打扮,去皇宮周圍探一下馬柏有沒有留下暗號,小心些,不要被人盯上了。”
“是。”
“去個人叫冬菲回來。”
祁佑聽她安排完就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打算的了,不過就是因為知道才吃驚,木頭臉上居然都有了驚容,“如初,你以為他們將人救出來了?所以現在不方便回來?”
“很有可能,你的人不能動,太原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探子,相信我,你一動,皇帝下一刻就知道了,這樣,你先回太子府,這裡的事有我。”
祁佑皺眉,有心在這裡陪著,可太子那裡今日事多,因為文興傑的死要做些安排防止文家瘋咬,這樣的事向來是歸他管,能出來這麼一會已經是太子放任他了。
他不能不識好歹,在儲君身邊也最忌不識好歹。
這時候,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妻子是個這麼有擔當有魄力的人,能與他並肩,為他分憂,真好。
緊握了一下她的手,祁佑站起身來,“我必須回太子身邊,中午我過來這裡,若是事情緊急,你便宜行事,後果我來擔著。”
華如初心下一暖,回握了他一下,“我知道,不會讓你失望的,快去。”
剛把祁佑送走,冬菲便疾步進來,眼中雖有掩不下的擔憂,行為舉止卻沒亂,“小姐,您找我。”
華如初溫軟了聲調,“江雨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帶上你平日練的那些寶貝藥,老山參要是有也帶上些,易容換裝和雲書她們一起出去,江雨他們可能需要接應。”
“是。”
空無一人的屋內,華如初思索著各種可能。
既然皇帝親口說文興傑死了,那昨晚,馬柏他們可能看到了或者聽到了什麼,她幾乎可以肯定文興傑應該是沒有死,或者說沒有死透,江雨的本事比冬菲要強許多,吊著一口氣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馬柏為什麼要把人救下來?
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揉了揉眉心,馬柏不是會自作主張的人,除非對她極為有利。
“小姐,我們都準備好了。”
魚貫進來六個人,都是最不起眼的家丁打扮,帽子戴得稍微往下了些,六個人低著頭時,看起來幾乎長得一樣。
“都小心些,別馬柏那裡沒事你們卻被人逮住了,安全為上。”
“是,婢子記住了。”
“去吧,從暗門出去。”
別院的後門因為繡孃的家屬們經常出入而顯得熱鬧了許多,馬柏便又著人悄悄開了張暗門,通旁邊的巷子,這裡出入的人少,他們要辦點什麼事也容易。
沒想到暗門才開好沒幾天就派上了用場。
將身邊的人全派出去,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了。
華如初搖頭苦笑,這閒事,她好像不該管,哪怕這很有可能對祁佑有利,更具體點說是對太子有利。
口裡說著不為太子賣命,可她最近做的哪件事不是在給太子增加籌碼?
以前還看不起陶嘉,覺得她為了名利汲汲營營。
現在她不為名利,不也在汲汲營營?
人生,真是有太多無奈了。
要是沒有祁佑的交心,她可能會過得更痛快。
只是心靈會空虛一些。
一對比——還是讓心靈滿足了吧。
自我調侃了一番,華如初回了別院主屋,徑直走到書桌邊。
筆墨紙硯還在原來的位置,倒了點水進硯臺,漫不經心的研墨,衣袖沾了墨跡也沒在意,直到硯臺都快滿了才停手。
將腦子裡的東西落於紙上,想想停停,時而加上幾筆,一張人設關係圖便出來了。
和文興傑有直接關係的是文家,然後是二皇子,和二皇子有關的是皇上,而和皇上有關的是太子,這都是明面上的關係。
文興傑在兗州經年,必定有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同盟。
就明面上這些關係來說也是可以有一個拆分的,文家有各自的姻親,二皇子手上的人幾乎就是一個小朝廷,皇上且不說,太子那邊人手比之二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人裡,最希望文興傑死的應該是文家,這樣文家才能棄卒保車,不至拔出蘿蔔帶出泥,她甚至懷疑文興傑會這麼快判罪,文家在其中動了手腳。
最不希望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