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他們兩口子一座醫館,後面院子都有兩進,這是連我養老的地方都備好了?”
華如初毫不掩飾的點頭,“您年紀也不小了,以後江雨和冬菲在太原安家,您要不來,他們哪能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啊,明年我爹一退隱,短時間之內也必定不會再回揚州,您不如也早點離開那個是非地,到太原來享享天倫。”
江軒是個從不隱藏喜惡的人,聽華如初這麼說便有點不高興了,“揚州怎麼就成是非地了?你還是在那個是非地裡長大的呢!這才離開多久,就嫌棄了?”
“江伯伯,您想岔了,揚州因為我爹的原因成為武林中人最大的聚集地,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大有人在,年輕人在那裡沾染點義氣血性自然是好,可年紀大了的還是找個更好的地方養老比較好,我喜歡揚州,以後有機會了必定會去那裡定居,可您不同,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您比我爹還大了八歲吧,一個人在那邊不是存心讓江雨和冬菲不放心嘛!”
“大八歲怎麼了,來這之前我還經常上山採藥,也沒見我缺胳膊少腿的。”
兩人自一見面就你來我往說個不停,還和在揚州時一樣,語氣中都透著親近。
江軒可以說是看著華三姑娘長大的,對她那點事不說全知道,也是知道很大一部分的,不止一次和華清感嘆,要是華三是個小子就好了。
原想著和夏家小子能成一門好姻緣,沒想到又被設計嫁進了朱門大家中,過得好像比他們以為的都要好上不少。
擔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江雨還不到一歲就到了他跟前,嚴格說起來他真正的弟子只得江雨一人,姓都是隨了他的。
會願意收下冬菲這個記名弟子,一部分是看在華清面上,另一部分就是看在華三份上了。
海外來的稀罕藥草,她弄了不少給自己,對一個大夫來說,這是個相當大的人情。
冬菲雖然看起來有點呆呆的,這份呆勁放到學醫上卻是再合適沒有了,天份居然也不錯。
他教得也就更用心了些,總要在回到華三身邊時能看個簡單的病才不丟他的臉不是。
沒想到冬菲學得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好,得知華三的婚事後,因為她身邊有個冬菲,不論是他還是華家才稍微放心了些。
江雨和冬菲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處了三年,不知道是兩人藏得太好還是他太沒放在心上,一直到江雨的信送到手裡才知道兩人居然湊成了一對。
以前的一些事也就能理解了,怪不得他每次去華家,向來不愛串門的徒弟沒有哪次不跟著。
感情都是為了這個小丫頭。
不過,“我知道你不缺銀子,可你待冬菲親厚,其他丫頭能心平?”
“江伯伯,您別為我擔心,我心裡有章程,不會厚此薄彼的,冬菲雖然是我的丫頭,不過她早就是自由身,您可不能看不起她。”
“說的什麼傻話,哪有師傅嫌徒弟的,知道他們兩湊一起了,我趕緊收拾收拾就過來了,都是沒尊長的人,有些事我得幫著點。”
“他們兩人要高興壞了。”
江軒奇怪的看向門口,“我這個師傅來了這麼久了,怎麼也沒看到兩人來見見我老頭子?等等,華三,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該在祁家做少夫人嗎?”
“他們出去幫我救個人,晚上才能回來,我一會就要回府,這段時間您先在這裡住著,江雨那邊還沒弄好。”
“不是說日子都定好了嗎?新房還沒弄好?”
“他們的日子定在十月十八,時間夠的,江伯伯,你來之前去我家了嗎?我爹孃有沒有說什麼?他們身體都還好嗎?”
江軒一拍腦袋,“把正事忘了,你母親讓我替你帶了四個小丫頭過來,坐了一路的船,有一個暈得厲害,我讓她們找了個地方先坐會緩緩神。”
“有您跟著還暈船?”這麼說著,華如初心裡高興得不行,信是透過嚴家堡的渠道送回去的,很快就能收到,沒想到能正好和江伯伯一起過來。
“要不是我跟著,她半路就得下船,船家怕她死在船上,我見過暈船的,還是頭一次見暈得這麼厲害的。”江軒沒好氣的她一眼,“你爹孃都好得很,就是擔心你,對了,你母親還給你帶來不少家裡的東西,生怕你在這裡沒吃的。”
華如初心下有些酸澀,笑容都有些牽強了,她想家,非常想,有時候半夜夢醒,心裡都酸脹得厲害。
江軒雖然性子直,卻不是沒眼色的人,看她如此便不再說這個,問起她來太原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