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一想也是,遂不再掛心。
千盼萬盼下,終於等到了出發的日子。
除了貼身侍候的春玉夏言和翠凝外,華如初沒有再帶其他侍候的人。後來看阿佑帶了祁安,便又將雙芷帶上了,實在是想回去的人太多了,好在嚴家堡的船夠大,裝得下。
冬菲被師傅禁了足,天冷路滑,她出來誰都不放心。但是江伯卻親自來了。
見他手裡拿了個小包裹,華如初以為江伯是想回去,正想詢問就聽到江軒道:“朗星草的藥效我有點進展了,只是可能北方太冷。葛榔頭送來的幼苗一株都沒能種活,種子都還在,你帶回揚州去試試看,記得找個穩妥的人看著。這藥草可能會很有用。”
能被江伯強調有用,華如初已經將朗星草的重要性生生的往上提了好幾級。揚州自然是好,氣候沒得說,可她一年都不見得能回去一次,倒不如再等等看,要是明年阿佑真能去兗州,那她就將種子帶去兗州試種,兗州的氣候不比揚州差。
聽到她的打算,江軒倒是沒有意見,只是,“你去了兗州,冬菲恐怕會想要跟著去。”
“讓她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說,您不是捨不得太行山上的好藥材嗎?總不能我去哪裡就讓你們也跟我去,讓您跟著我奔波我爹肯定會從揚州跑來敲我腦袋。”
“她那倔性子哪是好說服的,不過你說的也對,怎麼都得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大夫行醫在哪裡都可以,跟著你也差不了,醫館有我坐堂就夠了,讓他們兩個到時跟著你到處走走沒壞處,眼界開了心眼才大,醫術才能有進步。”
“他們要能跟著我到處去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冬菲還好說,江雨那裡是不是不太好?畢竟他的身份上就不像冬菲,跟著我會讓他覺得矮人一頭,覺得受到了束縛吧?!”
江軒揹著手搖頭,“他心裡裝了冬菲好幾年,冬菲去哪裡他都會跟著,你不用擔心,要是這點調節能力都沒有,我也白教他這許多年了。”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碼頭上風大,披風都被吹得呼啦啦的,風鼓進來全身都涼了,華如初自覺還能撐住,可江伯到底年紀大了,不欲在這裡再說什麼,便道:“您回去吧,再過得幾天會有人將年貨陸續送來,您只管收著就是。”
心裡想起一事,華如初看了阿佑一眼,又道:“要是祁老太爺有個什麼萬一祁家人求到您面前來了,您就去看看。”
“我是大夫,有人求診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要你擔什麼心。”江軒瞪她一眼,轉身走人。
華如初吐了吐舌,她怎麼忘了江伯醫人從不看對方身份的。
聞佑勾住她泛涼的手指,慢慢的將她整個手掌都握進了手心,語聲溫柔的道:“上船吧。”
“恩。”
古奕海讓出了船上最好的房間。
屋內幾個丫頭已經燃好了罩籠,華如初迫不及待的往裡鑽,將罩籠上的被子儘量多的往自己身上搭,不一會,身上就熱了。
舒服的嘆了口氣,華如初神情愉悅放鬆,大冬天的碼頭上的風真讓人受不了。
聞佑看著她貓一樣的表情嘴角勾起,“成親時你也是坐船來的,那些時日都在船上做什麼了?”
華如初想了想,“也沒幹什麼,看看書,發發呆,想想自己的夫君會是什麼模樣,思量一番在太原在祁家要怎麼生活,哥哥也常來陪我說話,時間就這麼過了,我當時還嫌這路上的時間太短了呢。”
“不想面對事實?”
“應該是。”一說完華如初自己就先笑了,現在在去想那時的心態,真沒發現多少害怕之類的情緒,只想著要用怎樣的方式脫身。
她對揚州的生活太眷戀,滿心想的都是要怎麼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回去,再過回曾經的日子。
聞佑從來沒有這麼閒過,什麼都不用想,吃喝有人侍候,睡覺有人在懷裡安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能和如初在一起,不管是說些瑣屑小事還是談天說地心裡都覺得歡喜,只恨不得日子能天長這久就這麼過了。
如初興起時會和他說上一個段子,他沒有聽過但絕對精彩的,也不知如初是從哪看來的。
一問她她就說是在夢裡夢到的,她的夢鏡很奇怪,總有人給她講故事。
兩人同進同出的親密讓古奕海都生出幾分羨慕,夫妻關係好成兩人這樣的,真不多,能做到相敬如賓給與尊重就已經是他知道的最好的了。
華如初慣來的好運氣,這一路上順風順雪,居然沒有因為一點意外而耽擱時間。
不過九